回頭,便看到不遠處身著藍衫的淳熙。
“我說小將軍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與小妹在這裡。”淳熙笑著走近。
青盞笑著走到他旁邊,挽住他的胳膊,暫且放下白天的苦惱:“是啊,大哥,小將軍與盞兒在一塊呢!”
“淳熙兄……”鴻圖收斂笑容,解釋道,“鴻圖出來走走,正巧碰上了青盞,是以……在這裡停留了一陣子。”
此番解釋,只是怕淳熙誤會,畢竟他已答應了與韻寧公主的婚事,而青盞又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此時再與青盞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合適。
淳熙笑著擺擺手:“無妨。”然後,又將目光移向二人,“方才你們在說誰呢,有中狀元的才能?”
“當然是狀元的妹妹啦!”青盞眨著眼睛笑道,將淳熙的胳膊抱得更緊些。
淳熙置疑地望了鴻圖一眼,待對方回以肯定的目光後,再看向青盞:“你?”
“為什麼不能?”青盞反問道,“難道狀元郎如此不自信,竟認為自己科場奪冠是純屬僥倖,以至於不相信自己的胞妹有這樣的才能?”
淳熙對著鴻圖尷尬地一笑:“這丫頭,讓沈將軍見笑了。”接著吩咐青盞道,“盞兒,大哥還有要事要與沈將軍相商,你先回去罷。”
被下了逐客令,青盞撇撇嘴,不情願地答應一聲:“好。”
然後,轉身離去。
慕容焱的傷勢不算太嚴重,十多天下來,已經好得差不多。吊著胳膊的白布也已經取下來,他甚至已經可以練劍了。
青盞隨王府老管家來到之時,便看到身著白袍的慕容焱正於王府後花園的一片空地之上練劍。
此時的他,白衣翩然,英姿颯爽,比以往溫婉的時候更多了些男子氣概,讓青盞恍然以為那是另外一個人――江湖上的大俠。
附近翠竹盎然,紅梅已落大半,隨著他練劍的動作,每一個收刺的姿勢,竹梢已被削去大部分,紛紛揚揚地下落著。梅花瓣子輕盈,在他翻飛的衣袍的帶動下,輕輕揚起,又翩翩落下。
在這梅紅竹翠的紛飛中,那一抹舞動的白影是那麼美麗、出塵,讓青盞止不住地動容。就連那冰冷的劍光,青盞也覺得很漂亮。她微微偏轉頭,利落地伸手拔出驚蟄繫於腰間的劍,在那老管家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已經走到了慕容焱的面前,用她手裡的劍壓住慕容焱的劍,阻止他下一步的動作。
慕容焱看到是她,只淡淡一笑,並未說什麼,腕中稍一用力,將她手中的劍抵開,然後,一招一招地與她對峙起來。
旁邊老管家擔憂的不得了,可是他家王爺顯然很盡興的樣子,他也不便前去阻止,只暗自期待不要傷到誰才好。
驚蟄懂得武功,便自然不會這樣認為。他甚至能看出慕容焱故意用慢動作,表面上看上去二人是在比試,實際上他是在指導青盞。
到處白袖翩翩,最是鵝黃嬌翠。
於竹葉梅瓣的紛飛中,二人姿態極盡優美。青盞用盡全力出招,可是隻一小會兒,便有些體力不支。往日驚蟄指導她練劍,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她耗盡體力,而眼前這個人,他還有傷在身,並且動作緩慢溫柔,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無力,可是支援不住的竟然是她。
只幾個招式,慕容焱便看出了她使用的劍法,他用劍刃壓住她手裡的劍:“可是三千繁花?”
青盞淡淡一笑,用力抽出劍來,劍戈交鋒的清脆聲中,她答:“是。”
“誰教你的?”
“自學。”
“劍法很好,只是……”
慕容焱唇角微揚,青盞的劍術,實在叫人不敢恭維。他已經很盡力地在不露出破綻的情況下讓著她了,可還是這麼輕易的便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眸光微閃,青盞淡淡答道:“知道。”就是覺得他那樣的笑容像是在嘲弄。心中不悅,她用盡全力向他刺過去,“看劍!”
可是,剛剛將劍刺出,便感覺腕上一軟,劍便失手落於青磚鋪就的地面之上,出重重的撞擊聲。地上的梅花瓣子便被揚起,再落地,有些甚至落於那冰冷光芒的劍鋒之上,耀出一片鮮紅。
一切動作只在一瞬間,青盞怔怔地望了長劍許久,才反應過來剛剛慕容焱只在她的腕上輕輕一敲。
只輕輕一敲,她的劍便失手了。
青盞知道他的功夫不差,甚至堪稱高手。可是無論對方再怎麼強,只那麼短的時間便將她打敗,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身著白衣的男子,微微屈身,將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