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癢,所以這樣的一個小生命,死就死了,與他們毫不相干。
不小心觸碰到鴻圖的目光。他淡淡地望著她,目光清冷而憂傷,溫潤的面龐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黑如夜,白衣勝雪,黑白衣隨著風吹而輕輕蕩動著,更是給人一種翩翩濁世的感覺。
濁世有公子,皎皎如月華。
他本就是如月一般耀眼,一般清冷的人物。
似乎周身都散著一種冰冷冰冷的感覺。
青盞不否認,這樣的形象無疑是讓她心動的,這與感情無關,只是無端地吸引。
與他對望許久,想到什麼,青盞轉頭望向大殿之內。
韻寧公主靜靜站立一側,即使不動的時候,那雍容華貴之感也沒有掩去絲毫。此時她沒有注意她的未婚夫,雖然對於十五弟她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她的父皇心裡難過,她便很擔心。這幾年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這麼大的打擊,她怕他承受不住。
許久,她慢慢轉頭,將目光移向大殿之外。
不過,她仍是沒有看她的未婚夫,而是將目光移向青盞。青盞心裡不由得一驚,心虛地想,難道剛剛她與鴻圖對視,她都看到了嗎?
再去注意那目光,好像不是望著她。可是,明明是這個方向……
青盞稍稍偏頭,慢慢調動目光,慢慢地順著那縷目光去看,卻現,她望著的,竟然是,她的大哥,淳熙。
大哥?
怎麼可能?
青盞十分懷疑自己所看到的。
當她再次去看韻寧公主時,卻見她已經轉回頭,又去看她的父皇。
看錯了,對,看錯了。
剛剛一定是看錯了。
青盞一邊默唸著,一邊認可自己的猜測。
大殿之上,皇帝陛下終於開口了,語氣十分痛苦:“太子目無王法,性格乖張。今日眾卿都在,好為見證。朕特下聖旨,廢除其太子身份,遷出東宮,永禁岱月宮。”
說出這番話,皇帝臉上滿是悲傷。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十五皇子死了,便是已經讓他十分心痛,太子也是兒子,即使認定他害死十五皇子,也竟不忍心下旨處死他。只將他打入如同冷宮一樣的岱月宮。
聽到皇帝如斯說,殿內殿外眾人表情不一,那些*羽們,甚至面露不甘之色。
那四皇子,面色沉靜,一雙睿智的眼眸裡帶著一縷微不可查的神采。
右相曾琦忙出列,屈身跪於皇帝面前,深深一叩:“陛下英明。”
幾個趨炎附勢的人也忙隨他跪下來,齊聲道:“陛下英明。”
左相眸光一閃,也在皇帝面前跪下來,嗓音渾厚:“陛下,萬萬不可啊!雖然十五殿下在東宮遇害,但這也並不代表是太子所為。並不是老臣偏袒太子,還請陛下調查清楚,然後再做處置!”
於是,又有許多人附和左相,紛紛跪於皇帝面前:“還請陛下明察。”
“你,你們……”皇帝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在旁的容淑妃忙拿起絲絹為他放在唇角。待他咳完,又將那絲絹拿起。很多人都看到,那雪白的絲絹之中,藏了一絲刺目的鮮紅。
左相出面阻止,慕容焱覺得很正常。他是一個正義的人,凡事講究證據。可是,右相順水推舟讓他似乎猜測到什麼,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他的四皇兄,卻見那人唇角輕抿,對於二相的不同意見漠不關心一樣。
迴轉頭,沒有讓任何人現的,慕容焱嘲諷地一笑。他本人就是一個演戲高手,自然看得出四皇子的漠不關心根本就是在演戲。他甚至猜測,十五弟的死可能跟他有關,目的就是為了嫁禍太子。
“呂相大人,你這是要包庇殺人兇手麼?”右相曾琦突然厲聲向呂懷簡質問道。他本來還想順勢讓皇上將偏重點轉移到四皇子身上,生怕這個老頑固一不小心就破壞了他的計劃。
左相呂懷簡抬眼看了看曾琦,反問道:“敢問曾相爺,您會在自己的住處殺人,將一切罪證都指向自己麼?”然後,他向皇帝陛下道:“陛下,老臣請您將此事交給老臣調查。若是老臣調查不出真相,甘願與太子同罪!”
慕容焱再次看四皇子,他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眸子裡分明帶了絲狠戾,那是對呂懷簡的。
不用調查,他心中也自然明瞭。但是他裝作無能裝了這麼久,自然不能因為這事暴露。一邊暗歎四皇子動作太快,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眾人。
這時,有人建議道:“陛下,微臣認為應該派人去欽天監,請天師大人過來,讓他給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