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機會逃跑的,應有盡有。
戰事漸漸平息下來,頑抗拼殺的賊匪已經所剩無幾,包圍圈內除了跪在地上投降的賊匪,就只有橫七豎八平躺著的屍體了。
“報告威統大人,我軍零傷亡!”
蕭恩澤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揮揮手,道:“把他們全部押回去!”
“是!”
蕭恩澤轉過身,走在賊匪俘虜們的最前面,就在眾人以為這場戰事就要這樣宣告結束的時候,一個突發的事件打破了這種沉靜。
俘虜群中突然衝出一人,在向前狂奔的同時從懷裡抽出一把黑色匕首。陽光照耀在那鋒利的銳刃上,閃爍著晶瑩的綠光,這儼然是一把抹過毒的匕首。
他的速度不慢,蕭恩澤本來也就離他不遠,誰都能想像到,這把沾毒的匕首捅入蕭恩澤的身體後,將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陽光下,一道黑影愕然定格。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蕭恩澤的背後,三支利箭穿透了賊匪的身體。他眼睛鼓的老大,匕首從掌中滑落,插進了土裡。
蕭恩澤轉過身,用平和的目光對側面樹叢中的放箭者微微一笑,然後漠然的看著眼前欲行刺自己的賊匪無奈的倒了下去。
無數雙充滿詫異神色的眼睛看著蕭恩澤,看著他那平靜的目光。他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蕭恩澤竟能如此鎮定,難道他就那麼有信心,在最關鍵的時刻,一定會有人保護自己?
與此同時,不少人將目光投向樹叢中,向那位同時射出三箭的神射手致敬。這位叫做科裡揚的年輕威震兵,如今已是一名百威了。他所帶領的一百名弓箭手,是威震軍最精銳的遠端部隊。
蕭恩澤面色柔和,但語言卻十分嚴厲,他望向賊匪俘虜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你們是真心投降嗎?如果是,為什麼還會有行刺這種事情發生?
感受到蕭恩澤的目光,賊匪們一陣寒慄。那種眼神彷彿是在說,我不介意把你們統統殺掉。
傳聞中威廉森不是一個仁慈的軍人嗎?可為什麼他的眼神和氣勢會讓人如此感到害怕?那種深深的威壓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賊匪們汗流浹背,他們並不知道,威廉森大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仁慈的,但面對敵人的時候除外。
一個年長的賊匪指著倒在蕭恩澤腳下的屍體,戰戰兢兢的說道:“他是我們大當家的親兄弟,威統大人殺了大當家,他是報仇的。”
“嗯。”蕭恩澤只是輕輕點頭,然後轉過身去。
這樣的反應,倒是出乎了賊匪們的意料。
但蕭恩澤的聲音馬上又傳了過來:“再有這種事發生,把你們全部閹掉!”
賊匪們一個個面如死灰,對於他們其中很多人而言,沒有了那話兒,還不如死了痛快。
中年商人攙扶著自己懷孕的妻子向蕭恩澤作揖,無比感激的說道:“威統大人,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老婆孩子就完了!”
蕭恩澤朝孕婦身後的康農看了一眼,剛才正是他抓住機會迅速救走孕婦,想想剛才康農的速度,蕭恩澤深感自愧不如。
蕭恩澤微笑道:“哪裡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中年商人抬起頭,直視著蕭恩澤的眼睛,道:“我叫斯木,今天能見到大名鼎鼎的威震軍威統威廉森大人,實在是我的榮幸。”
聞言,蕭恩澤這才認真打量了這個叫做斯木的男人幾眼,他三十出頭的年紀,濃眉大眼,額頭上有一個奇怪的土黃色印記。蕭恩澤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面相有些眼熟,但卻實在想不起究竟是誰。或許,是因為這塊胎記遮掩住了他的本相吧?
見蕭恩澤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斯木微笑道:“威統大人,這是胎記,實在醜陋的很。”
蕭恩澤急忙道:“失禮了。”
與此同時,商隊中走出一個男人,向斯木靠近。他似乎想給斯木什麼,但斯木並沒有接。
斯木向前走了幾步,對蕭恩澤道:“威統大人,我很感激你的相助。但現在賊匪被降服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蕭恩澤只是微笑,兩道凌厲的目光看著斯木,並不出聲。
斯木又道:“威統大人,如有什麼不敬之處,還請你原諒。我們只是一群從邊緣鄉鎮向省內遷移的平民,實在拿不出什麼像樣的……”
“哈哈哈——”蕭恩澤突然開懷大笑,拍拍斯木的肩膀,道:“本威統說了,這剿匪是我們應該做的,難道你以為我還會找你索要什麼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