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必如此驚訝,即便青玉曾是高高在上的真仙,如今失了仙身的青玉也不過只是一縷幽魂而已。”
白夜收起了她不慎露出的訝異神情,繼續面無表情裝酷:“既然你那麼厲害,天闕門的法寶結契之法你可知道?”
白夜明白這魂契一定是要結的,但她總不能用那本仙劍弟子訣上寫的法子吧?!
青玉搖頭,唇邊有一抹無奈的笑意:“青玉被困入通虛珏內之前,天闕門才剛建成,連本門法術都沒有幾種,更別提結契之法了。”
“那看來……”白夜嘆息,輕輕撫摩著懷中的葬戈劍,“只能按仙劍派弟子訣上所書的方法結契了。”
見白夜決意結契,青玉面露放心之色,自青玉榻上站起,退向房外:“那青玉便先行告退,不叨擾主人了。”
白夜點頭,轉身爬上青玉方才幻化出的碧玉榻,坐在上面回想起結契之術的詳細步驟……
在心中大致排練了一遍後,白夜以雙手捧起葬戈,高舉過頂,閉目誦道契前言:
“泱天浩地,萬宗神靈,借目為證——今白夜與此葬戈劍締結血契,吾生其榮,吾亡其得自由,不縛不困,好聚好散。”
咦……白夜讀完這句她已經心中背的滾瓜爛熟的句子,怎麼覺得這話那麼像結婚宣誓?!而且還是那種隨時有可能離婚的無用起誓……
白夜連忙將這一絲雜念拋去,免得因不專害她結契失敗,她努力維持著讓自己心中此時此刻只盛滿這一柄葬戈劍,以示認真和尊敬。按照正常的步驟,在結契之時務必要將法寶懸於自身頭頂的,她如今還沒學會如何以靈氣操縱法寶,只得將葬戈劍小心翼翼放在頭頂頂起它,而後雙手開始忙活開來,同時還要保持頭頂葬戈的平衡。
白夜掏出了一柄匕首,在左手中指指腹劃了一道,而後豎起中指放在鼻尖前,閉目誦道:
“今與葬戈結契,吾以吾血為引,吾心為誓——即日起視此劍為吾友,不以惡念汙濁此劍,不以狂妄玷毀此劍,不以私慾傷損此劍!若不得,甘被三途之火灼燒三生三世……”
結血契之時所說的話,與其說是咒文,不如說是漫長無用的條款。只要結契之時主人足夠誠心,便可成功結契,而結契之後,又有幾個主人能夠記得當時曾對一個無靈魂無意識的物什許下的諾言?畢竟選擇血契的法寶一般都是不值得被珍視的。
但當白夜認認真真吐出那些句子的時候,她心中的感觸是頗多的。
如果葬戈只是一柄普通的法寶,她自然也會與大多數人一般,對結契時的那些“廢話”不屑一顧,但這柄劍,不但是天闕門流失多年重歸的寶貝,幾乎等於是天闕門的象徵,再加上因為它,多少天闕門弟子喪命,多少人的人生因此遭受變故……它對她而言,已不再是一柄普通的法寶,它代表了太多的責任。
視劍如友……她心中暗下決定:努力不讓這四字成為一句空話。
所以,她締結的是血契,一種最簡單的,也是對法寶來說最自由的契約。
青玉又沒有說必須要結魂契才可,如若不行她再換就是。
魂契……太自私了,白夜覺得對雙方都太不自由了。魂契過的法寶,只能一直跟隨著主人,主人若死,它也會一同湮滅,除非主人臨死之前解契,可生前解契也就等同於主人自殺——主人的一魂一魄會被困入法寶內,無法重入輪迴。
若想得輪迴,就要犧牲法寶,若想儲存法寶,就要犧牲自己……很遺憾,大多數的主人們都選擇了前者,這也就導致了許多驚世法寶最終也只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白夜覺得這種契約對兩者來說都是一種束縛,她也覺得自己或許並不是這種好劍的真正主人,不該用那種霸道的契約。
法寶這種東西也是要看緣分的,能守護的住它就是你的,守不住那就註定不屬於你,何必非要硬綁在一起?
但白夜締結血契不代表她怕擔責任,因為即便是血契,她也會將葬戈當成魂契過一般珍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奪了去。
……
第一卷 天闕門 0071 回來了
0071 回來了
兀長的咒文終於誦唸完畢,白夜睜開雙眸,注視著指尖的鮮血,那傷口處連線著一條血線,血線另一頭浮升過她頭頂,與葬戈劍的血槽相接,在誦唸咒文的同時,那血一直順著那血線在源源不斷填入葬戈劍血槽之內。
直到白夜睜眼時,那血槽已被注滿,白夜也因貧血而覺頭暈目眩。
畢竟她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