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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顏褪了鞋子,臺下眾人見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夕顏淡笑不語,瞧了眼腳上裹著的棉帛,她素來怕冷,這身子又虛弱的緊,便是這炎炎的夏日,除了身上的衣裳單薄了些,身上其他地方和春秋季的穿著幾乎是一樣一樣。
這個時代沒有棉抹,就只有棉帛纏足。
夕顏之所以敢於嘗試,一方面是出於新意的考慮,另一方面,其實也是自己躍躍欲試,這莫夕顏的腳很小,約莫也就只有三寸,身輕如燕,甚是靈活,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金蓮之上起舞。
若是可以的話,也算是在麗妃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反正自己和她已經結了仇,她也不會存著放了自己心思,能氣氣她,看著她吃疼,她心裡開心著呢,反正這麼多人,她也不會、更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
夕顏站在六尺高的金蓮之上,朝著臺下的一干眾人微微一笑,清麗脫俗,腳下的蓮花像是突然綻放了一般。
沒有音樂,只有夏日夜間的朗朗清風,身後滔滔的湖水,碧波粼粼,閃閃發亮,還有綠草叢間的蟲鳴蛙叫,四周的琉璃宮燈微微的晃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讓人的整顆心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雪蘭殿一片的寂靜,靜的就好像就只有站在那金蓮之上的夕顏一個人一般,寬廣的衣袖飛舞的如同鋪灑紛揚的梨花一般,被髮簪固定的髮絲一點點垂落了下來,纖細的腰肢柔軟如柳。
清風明月雖好,終究無聲,若只是一舞,體力不用擔心,這有舞無樂的,未免顯得單調,夕顏的腦海靈光一閃,頓時就有了主意,開口便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夕顏的腰肢扭動,越是唱到後邊,愈發顯得柔弱無骨,腳尖墊著蓮花骨朵,不停的旋轉,舞的盡興,就像是一隻輕快的飛燕,披在身上的鵝黃色的寬袍被夕顏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