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的一隻手摟著夏夜白的頸項,另外一隻端著茶杯的手送到夏夜白跟前,面上滿是笑容。
夏夜白瞧了她一眼,將她送到唇邊的茶一飲而盡。
兩個人,完全就是輕鬆閒適的。
站在下方正中的楊路腦袋低垂,額頭上不停的有汗珠不停的冒了出來,滴落在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緊握成拳的手,手心有匯聚成河的涓涓細流,那嬌笑的聲音,不但不讓他覺得輕鬆,汗流的越發快了。
琉璃上下,恭王妃對王爺的感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次虎門谷,單想想就覺得末日來臨了。
摟著夏夜白頸項的右手,像是變戲法一般多了條白色的手絹,夕顏溫柔的將夏夜白嘴上的水跡擦乾,那冰冷的眼角像是銳利的匕首,直直的插在楊路的腦門,讓人膽戰心寒,想要求饒,可好幾次張嘴,到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王——王妃。”
過了好半天,才勉強用顫音說出了兩個字。
“恩?”
夕顏拖長聲音,應了一聲,“嘭”的一聲,忽而,碎片四濺,楊路看著被夕顏摔在地上的茶杯,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直接跪在了地上:“王妃饒命啊。”
“王妃饒命啊。”
夕顏看了眼跪在地上求饒的人,從夏夜白的身上離開,輕笑了兩聲,像是意外,卻又覺得這是在預料之中的,這樣通敵叛國的事情,若是忠義之人,即便是皇上的命令,也不會辦吧。
夕顏走到楊路的跟前蹲下:“令牌交出來,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命令的聲音,沒有半點商量回旋的餘地。
楊路抬頭,看到的便是那攤開的掌心,雪白乾淨,那手指,纖細而又修長,十分的好看,沒有半點練武之人的粗糙。
“王妃,這個——這個——”
楊路看著夕顏,躊躇不定,十分的為難。
“膽敢動我們家王爺的歪腦筋,你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不過呢,我現在不想殺人。”
夕顏看著自己雪白的掌心,仔細瞧了瞧:“凌飛還沒滿月呢。”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殺人,不是礙於他身後的那個人,而是她想給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積福而已。
楊路哪裡敢應,這虎符可是權利的象徵和代表,要是他現在把這東西交出去,違抗了那人的命令,要是滿門抄斬怎麼辦。
夕顏卻不想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和他耗,猛然起身,一腳用力的踹在楊路的胸膛上,楊路不防,吃痛的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在地上,身子一側,躺在地上,令牌從身上掉了出來。
楊路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夕顏,夕顏的視線卻是直直的落在那銅色的令牌上,他側過身,居然愚蠢的想要將令牌重新放回去。
莫離搶先一步,一掌用力的打在楊路身上,從他的手上搶過虎符,遞到夕顏的跟前:“夫人。”
夕顏接過東西,掂了掂,轉過身,挑眉看著夏夜白,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把這個人給我拉下去。”
夕顏嫌惡的瞧了眼地上的楊路,馬上就有人上前將他拖了出去,楊路早就嚇破了膽,哪裡還知道出聲。
楊路被帶下去,站在兩邊的人卻沒有一個開口制止的,彷彿夕顏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
夕顏將虎符扔在桌上,繞過桌子,重新回到桌旁,將夏夜白往旁邊的位置擠了擠,夏夜白笑了笑,直接將夕顏抱在自己的懷中,夕顏掙開,拍掉他攬著自己腰肢的手,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現在說說這鼎城怎麼破?”
夕顏瞧了眼站在兩邊的人,這些人當中,簫劍齊謖他們是一直跟在小白身邊的,後來在她的身邊呆了一段時間,而另外一些人,他們能有今天,全是因為自己的提攜,她對他們有知遇之恩,不過這些人,夕顏的嘴角上翹,她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信任,該不該信任,因為有過太多失敗的慘痛教訓,所以她已經不相信自己了。
“大丈夫當有一番作為,現南域已是琉璃的天下,只剩下匈奴,一統九州的能臣,你們有那個本事。”
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帶著激勵人心的力量。
纖細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在上的紫檀木椅子上,清脆的響聲,還有“嘭嘭”的迴音,一下下的像是擂鼓。
兩旁的將士神情緊張,轉過身,聚精會神的看著夕顏身後的地形圖,眉頭皺起,不知在想什麼破城的大計。
一直以來,匈奴過著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