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卻被囚在這華麗的牢籠之中,無論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治了。
“我不會害你。”
夏天辰看著夕顏那似破釜沉舟的臉,精緻的桃花眉目定定地看著她,一派的坦蕩。
“我會用行動證明的。”
他知道,她不會僅憑這三言兩語就相信他。
那張祁連山地形圖,是他花了兩年的心血才完成的,比起營帳擺放的那些,不知詳細了多少倍,祁連山脈的重要性,即便不是行軍打仗的人也可以知道,那是天然橫亙在琉璃和匈奴的屏障。
行軍打仗,天時地利人和,他相信,這圖對她來說是有用的。
這次兩國交戰,他便回到了雲州,想將東西交給她,可到最後,卻沒等到她。
他想,他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自私,想要她知道這兩年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要不然為什麼一定要把這東西親自交到她手上呢?交給七皇弟還不是一樣的嗎?
他終究不是甘於無私默默奉獻的人,畢竟是愛過的第一個女人,這樣比星光還要耀眼的女人,此生再也碰不上了,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女人,即便得不到,卻還是希望她的生命中會有自己的印記留下。
“把手給我。”
不待夏天辰反應過來,夕顏便牽起了他的手,掌心攤開,修剪整齊的指尖,在掌心上,劃下一橫一撇的印記。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夏天辰看著自己左邊的掌心,有些眷戀上邊的溫度,抬起眼睛,視線落在夕顏臉上,鄭重的點了點頭。
“要告訴蕭劍嗎?”
夕顏瀲眉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這件事就全權麻煩你了,動作一定要快。”
有那個人在手,相信烏為汗不敢輕舉妄動。
夏天辰收攏掌心,輕握成拳,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握住手背,像是要將那溫度永遠儲存一般。
“要是他等不到怎麼辦?”
夕顏看著含笑的夏天辰,頓有種心驚肉跳之感,空氣陡然凝結,像是快要結冰了一般,肅肅的冷風,竟挾著嗜血的殺氣。
夏天辰臉上的笑容依舊,可一顆心卻因為這樣的眼神,不停的下沉,跌至谷底,直至最後,與那徹骨的寒冰融為一體。
夕顏也笑,那笑一開始是迷離的,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漸漸的,那霧氣慢慢的散開,像是破雲而出的金陽,瞬間光芒萬丈,那是他,最為熟悉的,自信與從容。
“不會的,他會等到的。”
自信而又篤定,沒有半點的懷疑,無論情況有多麼惡劣,他都會撐到她去救他的,即便已經到了絕境,可她卻堅信,為了自己,他也會創造生機,而且,夏明旭不敢讓他出事。
竟是這樣的信任,夏天辰笑了笑,苦澀的自嘲。
這樣的一對璧人,是如何也拆散不了的吧。
“還有一件事一一”
夕顏邊說邊從懷中掏出那塊碎成兩半的血玉,左右看了一眼,將其中的一半遞到夏天辰的懷中:“把這個交給蕭劍,告訴他,我讓他準備的東西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讓他送到雲州。”
夕顏略微思索了片刻,補充道:“親自送去。”
那神色,竟是說不出的認真。
“現在就不擔心皇上知道嗎?”
夕顏微抿著唇,那神色是自信的,是淡然的:“皇上他很懂人心之術。”
彩雲站在一旁,聽到夕顏提起簫劍,拿起錦帕的手不由握成一團。
夕顏迎上夏天辰略帶著疑感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此處雲州,千里迢迢,我這個樣子,如何能經受的了長途跋涉,想必簫劍已經知道邊關告急的訊息了,若是我知道這個訊息,不顧他們的反對去雲州怎麼辦?這對我孩子來說都是很危險的,我呆在皇宮,他怕是求之不得呢,他們不讓我見簫劍,不過是擔心他嘴快而已。”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聰明,而他,也終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呢。
彩雲方才不在,不過一番下來,自是不可能沒有半點的眉目,她原是擔心公子身陷險境,夫人會因為擔心去找他。
擔心公子,又憂心夫人,不過現下見夕顏那一副篤定的模樣,提起的心忍不住放下了訐多,夫人不會讓公子有事的,公子武功高強,為了夫人和小公子,一定不會有事。
夏天辰見夕顏分析的頭頭是道,心底的那份愛慕就像是發酵的陳酒,越發的濃厚,在來壽英殿的路上,他擔心她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