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夕顏用手點了點他的肩膀,床上的人巴了巴嘴巴,就沒有了反應。
“小白。”
夕顏著實擔心,今晚說什麼都要上藥,傷口最拖欠不得,雖然他已經被打的有免疫力了,但她還是不放心,使勁的推了推夏夜白的肩膀。
“恩—”
夏夜白恩了一聲,翻了個身子,背對著站在床榻邊的夕顏,夕顏鬆了口氣,這傢伙還挺識趣的。
夕顏蹲下(禁止)子,將他的內衫褪了下來,溫柔的眉眼,在一瞬間冰凍,泛黃的粗製內衫,一點點的血跡,彷彿盛開的梅花,背上,一條條青紫的傷痕,沿著脊樑的位置,足足一寸長,上面的傷口是血紅色的,血已經止住了,可能是因為剛剛把衣服脫下來的關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頓時流出血來,還有膿水。
夕顏的雙手拉著他衣服,看著冒血流膿的傷口,吸了吸鼻子,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鈍鈍的,痛的難受,這種感覺,就像是洶湧的黃河水,奔騰而來,衝破每一處的堤壩,事先構築的每一處防守頃刻間潰不成軍,眼眶酸酸的,眼淚,完全無法控制,打在自己的手上,灼熱的溫度,把心都給燃燒了,心疼,除了心疼,還是心疼,恨不得那傷口落在的是自己的身上,替他承擔所有的痛楚。
替他承擔所有的痛楚?夕顏被自己這一想法嚇了一跳,她怎麼會如此在意他呢?昨晚被他咬去了半條命,卻還是捨不得對他下手,她對人何曾這樣心慈手軟。
拿著衣裳的手顫抖的厲害,夕顏抿著唇,吸了吸鼻子,將他的衣服全部退至腰上,水眸盯著他背上的傷口,滿是堅定,不由的,雙拳握緊,這絕對是最後一次,這樣的傷害絕對是最後一次,今後,誰要是敢傷害小白,她就讓他用命來償。
夕顏蹲在地上,拿著毛巾,小心的處理他背上的傷口,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痂,四周都是幹了的血跡,正中間流著膿,這傷口絕對不是簡單的木頭可以造成的,除非木頭上有利器,好,真好,她倒是想看看今後誰還敢在王府甩這樣的把戲,她絕對讓她常常真正的生不如死的滋味。
每一個動作都異常的輕柔,唯恐弄痛了夏夜白,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擦了又擦,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來,專注的盯著夏夜白脊樑上的傷口,小心的處理著上面的流膿這乾涸了的血跡,這個傻子,笨蛋,受了傷,怎麼也不告訴她一聲。
“唔—”
床上的人突然輕輕的發出了聲,身體微微的動了動,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夕顏的手指被毛巾小心的包裹著,揩拭著上面的血跡,被夏夜白嚇了一跳,手指劃過傷口,剛處理好的傷口上面頓時冒出大量的鮮血,那膿水揩拭撲撲的直冒,背上突然一條長長的紅線,夕顏倒抽了口,心猛地縮起。
“小白,你在幹什麼?”
夕顏站了起來,手上拿著毛巾,看著他背上的傷口,心裡有是急又氣,吼出了聲。
夏夜白轉過身,兩隻眼睛還帶著濃濃的睡意,緊咬著唇,雙手抱著膝蓋,就那樣可憐巴巴的瞅著暴怒的夕顏,半晌開口,小心的叫了一聲:“顏顏——”
那委屈的模樣,那顆心仿若被水浸泡過一般,柔軟無比,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對著他,即使是在生氣,也發不出火來,更何況,她哪裡是生氣,只是擔心他的傷口而已,現下天氣炎熱,傷口要是發炎,在這落後的琉璃國,可就麻煩了。
“你說過不兇我的。”
夕顏真的有種掐死他的衝動,頓時有有些苦笑哭得,她交代了那麼多事,這句話他記得都是最清楚。
“誰讓你亂動的,沒看到我再給你處理傷口嗎?真是個傻子,身上有傷難道不會痛嗎?不知道讓別人給你上藥嗎?傷口要是發炎了怎麼辦?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你再給我亂動試試,看我會不會揍你,老老實實給我趴好,不準亂動,我給你上藥。”
口氣兇狠,但那裡面夾雜著的分明就是關心和擔憂。
夏夜白抱著身子,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兩步,兩隻眼睛滿含委屈,憋著嘴,低著頭,半天沒有言語,夕顏見狀況不對,剛才她說什麼了。
吞了吞口水,夏夜白突然抬頭,下場的鳳目與夕顏的對視,滿滿的都是傷心和委屈,看的夕顏的心頓時難受起來:“你剛剛罵我傻子了。”
那聲音,彷彿都要哭出來了一般。
夕顏一愣,想到方才自己說的話,不由得懊惱,看著夏夜白這個模樣,更是後悔的要命。
“生氣了?”
僵硬的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