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佔領了京師,南漢軍呆在人家炮口下,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但是後方又沒命令撤退,讓他進退兩難。
弟兄們都是江南道上有名有姓的好漢,在本鄉本土打仗,哪能墜了面子,可是漢軍實在太強,馬步軍和水師齊頭並進,朝著南漢軍方面壓過來,黑洞洞的炮口,閃亮的馬刀,小樹林一般的長槍陣,還真讓漢子們心中毛。
那些西涼騎兵,穿的是黑色的馬皮上衣,硬邦邦冷森森,身材高大,面板粗糙,滿身的牲口臭味,倒揹著火銃,一丈八長的愬懸掛在得勝鉤上,根本就懶得摘下來,就這樣在南漢步兵們跟前呼嘯而過,簡直就是示威。
南漢軍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北漢軍,雖然兩軍旗號相同,甚至旗幟的顏色也接近,但是差距卻是極大,一邊是身經百戰縱橫萬里的雄兵,一邊是水網地**沒的游擊隊,真要幹一仗,那勝負結果可想而知。
兩軍的陣線已經很接近了,幾乎槍尖頂著槍尖,西北官話和江南官話出的叫罵聲交織在一起,但是誰也不敢先動手,畢竟漢王和女皇還是名義上的兄妹或姐弟關係,兩邊的將軍也沒有接到最高層的開打命令。
正在對峙,忽然又是一彪騎兵開過來,從側翼將南漢軍包圍,此時的南漢軍三面受敵,敵眾我寡,士兵們雖然悍勇,但是對方似乎比他們還橫,那種強大的氣息令人毛,不少南漢軍的後背都溼了,人家槍多炮多,還有騎兵助戰,真要幹起來,怕是一時三刻自己就要玩完。
漢王馬上就要蒞臨大報恩寺,如果南漢軍再不開眼的話,這邊真要大打出手了,隨著帶隊軍官一聲聲悠長的口令,漢軍們將火槍的擊錘扳動的嘩嘩直響,騎兵隊伍中,一陣拔刀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
站在前排的漢軍就這麼端著火銃頂著對面南漢軍的前胸,同時自己的胸膛也被對方的武器頂著,但他們竟然一點懼怕的神情都看不見,依然是那副囂張的嘴臉。
南漢大將此時完全是在硬撐,他本是蘇州一帶的富家翁,平時喜歡槍棒功夫,家中豢養了一幫武師,江南紛亂一起,他趁著風頭拉起了隊伍,跟著南漢政權混的風生水起,這種人本來就是投機客,哪能真心拼命。
現在隊伍被人家包圍了,再為了面子撐下命就不保了,他思忖再三,終於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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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出,南漢將士都鬆了一口氣,收起兵器,前隊變後隊,一二一開步走,好在北漢軍也沒想趕盡殺絕,三面包圍,網開一面,將他們放走了。
南漢軍潮水一般撤離,南門外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空曠,小老百姓依然關門閉戶不敢出頭露面,因為空氣中依然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那是大報恩寺中飄出來的血腥氣,上千個和尚都被砍了腦殼,能搜刮走的值錢*器都被南漢軍打包帶走,甚至連金身大佛上也被鋼刀颳了好幾遍,唯一倖免於難的是琉璃塔,因為軍統司的及時進駐得以儲存。
漢軍湧進了大報恩寺,收拾屍體,整理佛堂,元封在衛隊的簇擁下來到琉璃塔下,葉唐衝著裡面大喊一聲:“卓立格圖,可以出來了。”
一個粗壯的身影驀然出現在門口,兩手緊緊抓住目掃視著這一幕人喊馬嘶的熱鬧場面,忽然定格在元封身上,忽然胸膛劇烈的起伏起來轉動*椅向前衝去,來到元封馬前又猛地停下,聲音哽咽道:“末將,卓立格圖,幸不辱命!”
元封端坐馬上,凝視著失去兩條小腿的卓立格圖,大聲喝道:“卓立格圖,你還能騎馬嗎?”
“末將能!”
他一匹馬!”
衛士牽過一匹高大雄壯的健馬,停在卓立格圖*椅前。
“西涼驃騎軍前鋒營正將軍,卓立格圖!”元封厲聲喝道,驚得戰馬的前蹄都騰空而起。
“末將在!”卓立格圖也聲嘶力竭的喊起來,眼中滲出了淚光,他一直不樂意在軍統司幹髒活,最大的夢想就是在驃騎軍中當一名騎兵,腿斷了以後,這個夢想就徹底破滅了。
本以為就在京師南門外的破落村過一輩子,起碼是三五十年,才能等到主公入主中原,沒想到這一天竟然如此之快的來到,身為軍統司在京師的臥底,卓立格圖臨危受命,負責聯絡城南守軍,搶佔琉璃塔,保護塔內寶物,他是豁出性命來做這件事的,幸虧南漢軍膽子不是那麼大,自家人來的又及時,這才僥倖得手。
主公親自到場,並且御封了自己新的職位,是他朝思暮想的驃騎軍軍官的位子,而且是最精銳的前鋒營正將軍!主公沒有忘記他,沒有忘記他付出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