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不過來,官兵們逃到荒野之上,又餓又怕,便三五成群的聚攏起來,找個隱蔽的地方暫且藏身,初春的夜晚寒冷無比,這荒原之上餓狼又多,如果亂跑的話,怕是沒被突厥人射死就先被狼給叼了。
官兵們蹲在窪地裡大氣都不敢出,外面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那是突厥人在搜捕散兵,等馬蹄聲過去,大傢伙才悄聲議論起來,這到底是咋回事,大都督前腳進了涼州城,後腳突厥人就來了,難不成涼州已經被突厥人拿了,大都督也被人活捉了?
官軍的規矩是一天兩頓飯,大傢伙到現在水米沒沾牙,還撒丫子跑了十幾裡,肚裡早就餓了,夜風呼呼的吹,狼嚎一聲接著一聲,還有忽遠忽近的馬蹄聲,都讓官兵們的神經變得脆弱,正惶恐間,忽聽到遠處有人喊:“弟兄們,突厥人被打跑了,都出來吧,大都督給你們預備了手抓羊肉,烤包子,就在涼州東門外的大營裡,快出來吧。”
官兵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是突厥人使詐,忽然有人驚呼道:“那是李參將的聲音!”
立刻有人低聲喝道:“別出聲,可能是李參將被突厥人俘虜了,你們聽他聲音,都帶著哭腔呢。”
眾人凝神一聽,果然聲音抖,但是又有人說了:“這是風聲,別怕,咱們出去幾個人看看不就行了。”
大家推舉了幾個膽子大計程車兵悄悄爬出去一看,果不其然,遠處火把簇擁下的那人正是甘肅官軍的李參將,他身邊也都是官軍打扮的人,於是他們欣喜的喊道:“出來吧,是自己人。”
同樣的故事在不同的地點上演著,大批跑散的官兵被收攏起來,聚到涼州東門外的大營裡,營房裡一口口大鍋熬著羊肉和蘿蔔,灶臺上烤著包子和饢餅,香飄十里,身穿土黃色號坎的甘肅官軍一股股匯聚過來,在身穿紅色戰袍的涼州軍士兵指揮下,進入大營吃飯安歇。
士兵們也納悶,怎麼不見本軍的軍官,難不成自己被涼州人收編了,不過他們不敢亂說亂動,因為大營就在涼州城頭的火炮威脅之下,再說了,涼州人好歹是漢人,又不是突厥人,怕什麼。
……
帳篷裡,赫敏和李明雪喜得嘴都合不攏,這一仗打的太順利了,簡直比趕羊還簡單,先前繳獲的那些突厥旗幟盔甲兵器一點沒浪費,她倆帶兵假扮成突厥騎兵衝擊甘肅官軍的隊伍,號角一吹,旗幟一揮,一個衝鋒下去,官軍的隊伍就潰散了。
這也難怪,精銳騎兵衝擊行進間無防備的步兵隊伍,和猛虎衝擊羊群的感覺差不多,官兵們素質低下,又沒有軍官指揮,不潰散倒是出了奇。
繳獲的東西太多了,遍地都是丟棄的盔甲兵器,帳篷輜重糧草更是原封不動的扔在那裡,最意外的收穫是五大箱銀錠,足足有十萬兩之巨,想必是未放的軍餉,這回可達了,兩位女將由衷的體驗到打劫的快樂,喜笑顏開商量著啥時候再幹一票。
……
城內,田二橫的五千人馬已經被封鎖在軍營內,這批人是甘肅官軍的精銳,溫巡撫的家底子,戰鬥力和忠誠度都不是外面那些雜兵能比較的,他們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在低階軍官的指揮下封鎖了軍營的大門,拿著兵器龜縮在裡面拒不投降。
“大帥,查清楚了,這幾個營的兵正是血洗十八里堡的元兇,怎麼處置您拿個主意吧。”趙定安稟報道。
元封放眼看去,軍營牆頭上那一張張囂張的嘴臉漸漸模糊了,變成火海中的十八里堡,無數婦孺被官兵的馬蹄踩踏,被長刀砍翻……
他深吸一口氣:“讓炮兵預備吧。”( )
2…65 快意恩仇。恩威並舉
“我再說一遍,放下兵器出來投降,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一名涼州軍官舉著大喇叭站在軍營門口喊道,但是回應他的只有幾支羽箭,軍官身旁的長牌手早有準備,飛身上前擋住箭矢,那軍官聳聳肩咕噥道:“老子仁至義盡了。w wW
圍牆上露出幾個頂著鐵盔的腦袋來,氣勢洶洶的喊道:“快把俺們大都督和田總兵放了,不然等大軍打進來有你們好看的!”
死到臨頭還敢充大瓣蒜,這倒正中了元封等人的下懷,這批人是甘肅官軍的核心力量,就算收編過來也不放心,還不如一鍋燴了,既能報了十八里堡的大仇,又能威懾其他甘肅官軍。
城牆上的火炮調整了角度,距離如此之際,大將軍炮是派不上用場了,但是那些小型的火炮和火槍可全有了用武之地,居高臨下,目標清晰,簡直就是當靶子打,各路人馬就緒之後,趙定安向元封請示:“兄弟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