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捨我其誰的氣魄,不要管身上的衣服髒破,人的精氣神不是靠衣服襯出來的,而是平日裡養成的,知道麼!”
得虧元封帶領的這幫人個頂個都是人尖子,若是普通軍士還真成問題,眼瞅著天色越來越黑,元封遲疑是不是等天亮再進城,卻立刻被於虎否決:“趁熱打鐵,現在就進城最好,若是明天一早進城,時間上對不上,潼關以東百十里內沒有像樣的車馬店,而且天黑容易掩飾,再合適不過了。”
海公公也贊同於虎的意見,天黑的時候人精神懈怠,容易矇事,待到明天早上天光大亮,風險也跟著加大了。
於虎加入這個小團體之後,寸功未立,這回終於抓住一個機會,哪能放過,元封想了一下,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同意了,幾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商議起細節來,一個前御林軍統領,一個前御膳房總管太監,都是朝廷中樞呆過的人,摳這樣的點子簡直就是小兒科。
……
王魁很走運,年紀不到三十歲便當上監軍,他是天佑十年淨身進宮的,起初在御膳房幹過一段時間的雜役,後來調到御馬監幹活,因為伺候馬匹得力,被得到賞識調入乾清宮當值。
乾清宮是皇帝寢宮,伺候的太監宮女何止百人,王魁只是其中一個比較普通的而已,他一心想調入司禮監,無奈文化水平較低,養馬還可以,寫字實在不成,本以為“仕途”到此為止,沒想到一場宮廷政變改變了他的命運,司禮監的大太監了死了個七七八八,又正值皇帝向各地派遣監工、監軍,王魁雖然無才,但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於是便被選派到了潼關監軍。
大周朝沒有宦官監軍的制度,這次是開了先河,由於前次軍隊的叛亂,讓皇帝對將領們很是不放心,所以給監軍們的權力很大,雖然不能全權處置將領,但他一句話報上來,就能決定一個軍官的命運,是升遷還是降職,兵部很很重視這些監軍的意見。
王魁來到潼關之後,大失所望,本以為是個繁華州縣,沒成想是個要塞,北臨黃河,南接秦嶺,地勢險峻,鳥不拉屎,只有城牆、炮臺、和一堆堆粗俗不堪的大頭兵。
監軍不插手軍務,更不能管糧餉,油水少的可憐,雖然潼關守將曲意逢迎,誰也不敢得罪他,但王魁還是心中不爽,臨來的時候上面有交代,讓他把守潼關,堵截西逃的叛賊,王魁心中有數,那些個西涼賊人厲害得很,興許早就過了潼關了,想立大功是不容易了。
王魁觀察了好幾天,終於現了一條生財之路,那就是來來往往從潼關經過的客商們,關中通往中原的咽喉要道卡在自己手裡,要是再撈不著銀子,那就不怪別人了。
於是乎,王魁先試探著下了一道命令,禁止貨物通關,潼關的守將姓夏,叫夏修志,也是個不如意的總兵,正想巴結王魁,脫離潼關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呢,自然十分配合,王魁讓幹啥他就幹啥,王魁往椅子上一坐,他就站在後面像個跟班。
王魁很滿意,潼關這些兵馬用起來很順手,封關三日,又攤著連綿陰雨,外面那些客商怨聲載道,乍一開關,莫不蜂擁,王魁抓住他們急於過關的心理大了一筆,當然還不忘記抓幾個販運違禁物資的商人,這樣才能顯得他這個監軍當的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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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雖然外面等著過關的商人還有許多,但王魁還是下令關門,要塞有要塞的規矩,沒有緊急軍務,晚上是不開門的,更何況王監軍忙了一天,要關起門來盤點一下成果了。
關上房門,把銀票鋪滿一床,再弄上一壺小酒,幾碟小菜,王魁美美的喝上一盅,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看著床上的銀票,心裡這個美啊,忽然房門叩響,聽聲音還很急,王魁不滿道:“何事?”
“監軍大人,京裡來人了,已經到了城下,點名讓您前去接駕。”
王魁一驚,京裡這麼快就又派人過來,八成是前去長安收拾秦王那一攤子的,不消問,來人的官銜肯定比自己高,他趕緊披上袍子,蹬上靴子,忙亂間左右腳也弄錯了,急匆匆走出房門,向城門樓子走去。
夏總兵也剛躺下,正摟著娘們唱小調呢,忽然被叫起來,也是嚇了一跳,半夜京城來人,這是大事兒啊,他邊走邊披著衣服,腳步匆匆,黑夜裡,幾盞燈籠快向城樓移動,夏總兵和王監軍在城樓下碰頭,兩人也不說啥了,交換了一下顏色,匆匆上樓。
潼關東門樓,十幾展燈籠高高挑在箭樓簷下,罩著無邊暗夜裡絲絲雨霧,城樓下的官道上,停著一輛車,十餘騎,皆是斗笠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