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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明心頭一鬆,原來是想勒索錢財啊,他趕緊給隨從丟了個眼色,隨從一溜煙的跑了。
回到城外,一幫人聚到一起商議,覺得只要是花錢能擺平的事情便算不得大事,於是便湊了五百兩銀子,讓鄧子明的副手給送去,順便再摸摸情況,打聽一下是不是花錢可以送人過關。
副手去了半天還沒回來,可是路邊的商隊卻動了,陷在泥水裡好幾天的大車慢慢的挪動,向著潼關城門開去,元封派人去打聽,回報說是官家出章程了,驗貨過關,若是違禁物資便要扣貨拿人,若不涉嫌違禁,便可過關。
可是官家卻不宣佈到底啥是違禁品,反正官字兩個口,他們說什麼都是有理,弄這一套不過是想雁過拔毛而已。
果不其然,所有過關的車輛都被狠狠敲了竹槓,敲竹槓的手法拿捏的極好,不多不少,讓你不得不乖乖拿出這筆錢來。
中原到陝西必須經過潼關隘口,這些生意人都是常年跑這條線的,做買賣講究的就是個信譽,人家定下的貨,就得按時送到,這是專門替人採買貨物的一類商人,諸如鄧子明這樣的。
還有一類是自己經銷的買賣,不讓過關大不了在中原把貨物賣掉拉倒,可是這年頭長途販運,圖的就是個價差,若是本地處理掉,就等於白跑一趟,還不如忍痛交點過路費呢。
這一招,狠啊,不是頭腦精明視財如命的人絕想不出來。
數天以來,在潼關東門外擠壓的車輛已達數百,一輛輛的透過城門也是個漫長的過程,更何況每家都要被盤查勒索,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元封等人冷眼觀看著城門口生的一切,6續又有一些行商老闆被抓了起來,罪名是裡通外國,走私違禁物品,看來這位負責潼關防務的將軍是兩頭都想討好,又想立功,又想撈油水。
一個時辰時候,派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道:“打點了一通,五百兩銀子交了上去,不過聽說這回潼關當家的換人了,不是原來的總兵大人了,而是京城趕來的太監老爺,名叫王魁,鄧老闆的案子得他點頭才能放人,五百兩銀子不夠,要沒收貨物,再罰一千兩銀子才行。”
眾人大怒,要打上城頭救出鄧子明,元封眉頭一皺,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潼關駐守的都是精兵,不能硬來,不就是幾車貨物麼,給他,銀子也給!”
鄧子明的貨物全部充公了,一千兩銀子也交了上去,可是等了半天,還是沒等來人,前去打點的人彙報說:“大事不好了,剛才我把銀子貨物交上去,他們讓我回去等信兒,我多了個心眼沒有立刻回來,而是去大牢附近打聽,正看見鄧老闆和幾個人被關進囚車,聽說這些欽犯是要押往京城的。”
眾人恍然大悟,這潼關從上到下就沒個好東西,拿了錢財不給辦事,這還了得,連元封都怒了,這狗太監貪得無厭,非教訓教訓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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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明的事情耽誤了一天,眼瞅著天色漸黑,城門關閉,元封等人無奈,只好在城外的車馬店住下,幸虧剛走了一撥人,車馬店有了空屋,都是簡陋之極的大通鋪,和牲口棚子連在一起,牲畜糞尿味道和劣質燒酒的味道,還有臭腳丫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車馬店獨特的風味。
還別嫌好道歹,城外就只有這種地方可住,想住乾淨整潔的旅店,得過了潼關再走十幾裡地才行,潼關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要塞,裡面沒有旅館酒樓之類的設施。
大傢伙把乾糧拿出來吃著,正低聲商量著如何營救鄧子明,忽然院子裡又進來一輛車,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跳下車走進來,立刻掩住了鼻子,回頭喊道:“大爺,這裡太臭了,不能住。”
少年的聲音很尖細,長得又水靈,粗魯的漢子們頓時鬨笑起來,有人打趣道:“這小受俊俏的很,大同城裡都沒這等貨色。”
那少年聽見,惱羞成怒道:“大膽!放肆!”
眾人更加狂笑不已,元封被驚動,轉頭一看,登時一驚,原來還是故人啊。
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受乃是御膳房海公公身邊的伺候小太監毓風,在這裡見到他,難道說海公公也來了?
元封帶了幾個人走上去,微笑著拍拍毓風的肩膀,小太監萬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元封,驚得兩眼有銅鈴大,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些粗魯的漢子們看見這小哥有熟人在,而且都不是好惹的主兒,便齊刷刷的閉上了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