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趙定安現張鐵頭臉色蒼白,忙問道:“鐵頭,咋的了?”
“沒事,我沒事。”張鐵頭支支吾吾。
“要不是鐵頭哥見機行事殺了一個馬賊,俺倆可能都回不來呢。”元封說。
“鐵頭,看不出來啊,有你的。”趙定安一錘打在張鐵頭肩上,臉上全是羨慕和敬佩,張鐵頭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面對大家的誇讚他是既自豪又慚愧,忍不住向元封投去感激的一瞥。
臘月底,天黑的早,沒多久就黑燈瞎火了,月亮躲在雲層後面不出來,只有幾顆星星眨著眼睛,遠處黃草鋪鎮子裡星星點點的是老百姓家裡的燈火,今天是大年夜,人們不會那麼早睡覺,等到了子時還會出來放炮仗慶賀新年呢。
元封一行人悄悄向黃草鋪走去,走到鎮外一里處,葉開果然前來接應。
“封哥兒,馬賊們正喝著呢,估計沒一兩個時辰完不了。”葉開說。
“好,讓他們先喝著,咱們去招呼二當家。”
獨一刀死後,馬賊群龍無,四個當家分成兩派明爭暗鬥,光想著爭權奪利,沒人真心想為獨一刀報仇,這正是十八里堡將近一個月了還能保的平安的原因。
四當家草上飛擅自出動偷襲十八里堡,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小命送了不說,還折損了十幾個兄弟,聽到訊息以後,二當家和五當家竊喜不已,尋思著過了年把三當家的勢力給吞併了再慢慢料理那個什麼小刀客,他們萬萬也沒想到,十八里堡人居然能在這大年夜殺上門來。
二當家武功很一般,靠當家跟著獨一刀牽馬墜蹬才有了幾天的地位,屬於那種胸無大志的型別,愛好不多,一個酒,一個老孃們,少了這兩樣活不了,這不,大年三十晚上拋下弟兄們去和個破鞋廝混,這鎮北的張翠花張寡婦也是遠近有名的破落戶,三十來歲風騷豔麗,見誰都拋媚眼,二當家被她迷的不行,都知道姓啥了,今天特意帶了兩個跟班,扛了半扇豬,牽了兩隻羊過來,和張翠花共度良宵。
二當家是開心了,他那兩個跟班可不高興了,蹲在清冷清冷的廂房裡喝著酒,聽著堂屋裡的打情罵俏,可真是滿腹牢騷,一個傢伙酒喝多了,罵罵咧咧出去撒尿,走到牆根處恍惚看見有黑影從那邊翻過來,酒精麻醉的腦子就是慢,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覺得後心一涼,嘴巴被一隻手掌捂住,連哼都沒哼出來就死了。
趙定安確認懷中的屍體沒了呼吸,才放開手掌,輕輕把屍體放下,衝廂房門旁隱藏著的元封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任務完成,夜色中,趙定安自豪地咧嘴無聲笑著,鍋灰抹黑的臉上,只能看見一嘴白牙。
元封靠在門邊,示意葉開去敲廂房的門,葉開壯著膽子過去敲了兩下,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敲什麼敲,二當家吹燈睏覺了麼?”
這位以為是外面那人喊他聽窗戶根呢,放下酒杯過來開門,屋裡亮堂外面黑,還沒看見啥呢就覺得眼前一花,一柄長刀從底下戳上來,斜刺裡扎進自己的心窩,下意識的就想張嘴慘叫,可是一張嘴就有一顆核桃大的泥丸子射了進來,將叫聲憋了回去。
這一刀是元封刺的,又準又狠,從下方直入心臟,人當場就死了,進屋確認沒有其他人了,元封才閃身出來,衝埋伏在院子各處的兄弟們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一切順利。
堂屋裡,張翠花正咿咿呀呀唱著小曲,不時傳來二當家的**聲,看來這酒喝的不少了。
元封無聲地打著手勢,讓幾個兄弟靠近堂屋,自己把刀抽出來,提了提氣,一個箭步竄上去,踹開房門揮刀就砍,其餘兄弟也迅撲了進去。
二當家武功不高,所以元封敢於和他正面交鋒,進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砍人,這和江湖上的套路嚴重不同,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哪能幹這不講究的事情啊,就算是仇殺也得通名報姓再砍不遲,哪有元封這樣不講規矩的人。
所以二當家一時間就愣了,但他畢竟是混了多少年的刀客,在長刀沒砍到身上的時候就清醒過來,一個懶驢打滾就從炕上翻下去,伸手抽刀,炕桌旁的張翠花則張嘴尖叫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元封刀勢一改,直接斜劈下去,將二當家已經握住刀柄的手當場砍斷,與此同時,緊跟其後的王小尕一刀背砍在張寡婦頭上,將她砸暈過去,身子歪倒將炕桌也帶到了地上,滿地酒肉,張寡婦雪白的**就這樣暴露在花棉襖外面,可屋裡的人都沒心情看。
元封的刀已經壓在了二當家的脖子上,二當家捂著斷手,血止不住地往外噴,他的臉色也變得刷白。
“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