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什麼都不是,他也終有一日要靠自己成為那令人恐懼,令人聞聲顫抖的存在。
只是他卻沒想到孤雲回答他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
獨一無二。
在她的心裡,他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嗎?
孤雲不知,自己一句話,卻是深深在蕭清洛心裡留下了一個烙印。
蔓蘿神色複雜地望著蕭清洛,雖然這個少年與他們算得上是同族,但是,不知為何她卻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精靈族絕不會有的陰暗……
是她的錯覺嗎?
蔓蘿看著蕭清洛那張精緻絕倫的臉以及他臉上明媚的笑容,又開始懷疑了,這樣一個乾淨簡單的少年,會有陰暗面嗎?
理不清腦海裡的思緒,蔓蘿索性放棄去想了,這個精靈族是正是邪,都與他們樹精靈一族沒有關係啊,泛泛之交,遲早他們是要離開的。
蔓蘿正了正神色,追問道:“你說的其他辦法是指什麼?只要能救神樹,哪怕讓我們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嗎?”蕭清洛重複了一遍蔓蘿後面一句,唇角那輕淺的笑染上了一抹邪佞。
蔓蘿一怔。
“逗你呢,你也太古板了,放心吧,不需要你們出什麼力,等著就好。”蕭清洛輕笑道,目光澄澈,彷彿剛剛蔓蘿看到的那抹邪佞只是一閃而過的錯覺。
蔓蘿發現,越是接近這個人,便會發現,他是一個複雜而多變的一個人。
就好像是誘人墮入深淵的惡魔。
蕭清洛沒有再去看蔓蘿,只是抓起一旁案桌上的果點慢慢吃了起來,還不忘遞到孤雲唇邊,但每每都是還未靠近孤雲,便被司祁的力量壓制得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蕭清洛凝眉望著司祁,而司祁卻是一個多餘的目光都沒有施捨於他,片刻後,蕭清洛輕哼一聲,收回了手,也沒有了再吃這些東西的慾望。
蕭清洛要用什麼辦法救靈鶯樹,誰也不知道,哪怕是孤雲他也沒有透露半分。
這個時候,蔓蘿他們除了信賴蕭清洛外,已經別無他法了。
從議事殿出來時,突然,一個小小的白團子毫無徵兆地從天而降,恰好砸到了孤雲懷中,孤雲反射性地抬手一接,是個軟乎乎的小傢伙。
小小的一隻蜷縮在孤雲懷裡,倒也不怕生,瞪著一雙祖母綠的無邪眼瞳好奇地望著孤雲,似乎在奇怪為什麼這個人長得與自己不一樣。
蔓蘿後孤雲他們一步出來,見此場景,臉上凝起了一層慍怒:“蔓邪,你在做什麼!”
一聽蔓蘿的聲音,小傢伙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肉嘟嘟的小手抓緊了孤雲的衣袖,口齒不清道:“結節,包呼窩~”(姐姐,保護我~)
說著,就要把頭埋到孤雲懷中,做鴕鳥狀。
卻不等他付諸行動,孤雲就已經提著他的衣領子將他扔到了蔓蘿懷中。
那小傢伙與蔓蘿有八分相像,再加上衣服上的皇子標誌,無疑,這是蔓蘿的兒子。
蔓蘿連忙抱住小傢伙,瞪了他一眼後,才訕訕道:“這是我三子蔓邪,有些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