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他們竟覺孤雲身上有種光明神的影子。
這個認知又在他們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孤雲只是怔神了片刻，沒有停留，一路往祭祀臺走去，亓修在前，凌輕塵走在孤雲身側，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光明神教的初代教皇是千年前被打入凡塵界那一批神族人的後裔，所以光明神教一直延承著神殿的模樣。”
哪怕孤雲剛剛只是遲疑了一瞬，站在她身側的凌輕塵卻是捕捉到了，見她目光一直停留在祭祀臺上，輕易地便猜到了原因。
初來乍到光明神教的他，又何嘗不是如孤雲一樣，對身周熟悉的建築，感到親切的同時也從心底裡生出了厭惡，神族最後留給他們的除了仇恨，已經不剩其他。
孤雲不禁為凌輕塵敏銳的心思和洞察力感到訝異，他總是能輕易看出她心中所想。
從來到光明神教後一直存在於心中的那個疑問到此刻終於揭開，倒是讓孤雲在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千年前神族也在凡塵界安居過，為何到現在已經尋不到任何一個神族後裔了？”她低聲問道。
千年前三界初成，被流落至凡塵界的人除了一個被天道湮滅的修羅族外，其餘七族都有涉及，而時至今日，這片大陸，卻已經成為了人族的領地。
或多或少的，各族後裔至今尚有幾個存活在凡塵界，而神族，除了她和凌輕塵是在十多年前由神明界逃至凡塵界的外，她不曾見過一個是千年前的神族人留下來的後裔。
縱然神族在八族中戰鬥力並不是最強的，卻也不至於淪落到全部死亡的地步，不然神明界中的神族也斬不到如今的地位。
凌輕塵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的問題，“這個答案，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追尋了。”
凡塵界中的神族既已消失，便成了過往雲煙，現在要去追溯他們消失的原因，已經是無跡可尋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是走到了光明神像前，百步階梯在身後，看似漫長，卻也不過與平常走過的路是一樣的。
亓修雙膝著地，跪在光明神像下，雙手虔誠地合十，默默唸著什麼，孤雲和凌輕塵便是一左一右分居在他的兩側。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觀望著這一幕，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孤雲抬眸仰望著光明神像，那一日與光明神的一番對話再次躍入了她的腦海中，心思驀地一沉。
思緒遊離時，亓修將一把樸素的短刃遞到了孤雲手中，孤雲望著手中的短刃，疑惑地抬眸，便聽到亓修解釋。
“這裡分別是天壇、地壇、日壇、月壇，你將血分別滴入四個祭壇中，如果祭壇不曾有任何反應，那麼就說明光明神預設了你的聖女身份，天祭則結束。”
孤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任何人的血滴入這祭壇裡都是不會產生任何反應的，豈不是人人都可成為這光明神教的教皇、聖子、聖女？
且這些人還如此深信不疑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