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關心則亂,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君上的決定,誰敢去質疑,他們有這心沒這膽!
……
那夜過後,司祁就回了玄胤皇宮,一反常態的,開始勵精圖治起來,認認真真地跟著玄胤帝學治國之道,這讓玄胤帝深深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在國師的否認下,他才相信自己兒子是真的改性了,這該是好事,他卻覺得有些惶惶不安,只道是宣筏的失蹤讓司祁大受打擊,才性情大變。
從九州大陸那場浩劫開始,玄胤帝的身體是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到現在,就只能臥床了,連朝堂都去不了,好在太子殿下開始奮發圖強,這才讓玄胤帝還有群臣稍稍感到欣慰。
自己的身體玄胤帝自己清楚,他以為他可以守護司祁一世無憂,做個閒散太子,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宣筏生死未卜,而自己也不遠了,可現在能為他保駕護航的人就只有自己,哪怕撐著最後一口氣,他也要讓司祁後世無憂無患。
帝后憂心地望著他,“陛下,真的決定了嗎?”
玄胤帝握緊了帝后的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哪怕是朕不在了,我們的祁兒也要做那個人上人的存在,誰也休想凌駕他之上!”
帝后眸中水光瀲灩,她溫柔地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別說這種傻話,我的陛下一定可以洪福齊天!只是一場小病,一定會過去的!”
“你呀!”玄胤帝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放在了帝后頭上,揉亂了她的髮髻,哪怕兩人在一起度過二十多年了,感情卻十年如一日。
他將帝后擁入了懷中,下頜抵在了她的頭上,只是這般靜靜地抱著,留一室溫情。
……
這日,是六位長老下葬之日,除了臥床的玄胤帝外,東大陸所有的勢力都來了,高手雲集。
能進入聖域的都是各世家的家主,各門派的掌門,各城的城主等,而隨行的家丁、侍衛無不是停留在了聖域外。
各懷目的,各懷心思,連普通的弟子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不尋常,背地裡的暗潮洶湧是他們看不到的,但總覺得大多是來者不善。
孤雲今日心緒有些不寧,那被壓制的魔脈隱隱開始作祟,她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不待她去細查身體的變化,歐陽樞已經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催著她和嵐玖趕緊前往大殿了。
大殿中門庭若市,各長老、堂主的徒弟背挺如松地屹立在兩旁,神情肅穆。
而那些沒有拜師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則是站在大殿外,目不斜視地各立一旁。
有的長老沒有子女,所以便由他們收的徒弟守靈。
大殿內,沒有一人說話,所有人都是沉默著依次上去上香,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孤雲心裡的不安愈濃,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將要破繭而出,心裡一個聲音告訴她趕緊離開這裡,可腳卻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了般,怎麼也邁不開那一步!
冷汗自孤雲額角滑落,司祁注意到她的異樣,擔憂問道:“孤雲,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