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難道等死了再跟她相會麼?
雷揚澤看著難得猥瑣的勞爾啞然。
不過他確實提醒了他。
被動接受永遠解不開謎底。
第一次他不帶疲色地睡下,而睜著沉靜的眼看向她緩緩行來的地方。
雪白的雙腿,雪白的腰腹,雪白的鎖骨,雪白的容顏,她未著鉛塵,正像從天棺中復活的冰霜女神,卻跳躍著業火般的明豔。
雷揚澤心說,超出預計。
他不可能憑空造出這樣的女人。
你要趕走我嗎?
她張張鮮豔欲滴的唇,像最初那般試探著伸出手來,漆黑的眼底一望無際。
雷揚澤沒有回答,只覺心中的柵欄被她咯嗒一聲撥開了。
清脆的在腦中迴響不停。
旖旎變成無需贅言的必然。
她的唇舌,她的喘息,她的呢喃像一團熔岩流進身體,燙得他無法思考,僅僅將靈魂袒露開來,微帶茫然地全交付給了本能。
隱約想著,在夢裡跟陌生女子糾纏算不算出軌?
不對,他已經自由了,自由到孑然一身。
晨曦將至,雷揚澤幾乎能聽見窗外呼號的風聲。
而他依然緊閉著眼,任她微涼的手指劃過髮梢和麵頰。
你要活下去,活下去就能再見。
她說,落在眉間的吻輕如飛絮。
但是,今夜請將我遺忘。
勞爾火急火燎地前來探哨。
雷揚澤靠在床角,身邊似乎確確實實留存了誰的溫度。
如何?
不記得了。
他靜靜回答,心中一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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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揚澤將瓶子放進貼胸口的暗袋,起身收拾桌上殘局。
瑞絲出了汗沐浴後才轉回來,看見小碟子裡的碎渣嘎聲跺腳大叫。
“死薔薇花又趁我不在偷摸點心!我要踩扁她我要踩扁她誰都不要阻止我啊啊啊——”
她一連串的“啊”在新情人莫名的注視中逐漸變調,最後羞惱地瞪眼:
“看什麼?”
雷揚澤似有若無地笑了笑,伸臂撈進懷中,鼻尖深深埋進她尚還潮溼的長髮裡。“很香。”
瑞絲被他沒來由的主動鼓譟得面紅耳赤。
“什、啊那個,我喜歡在精油裡混白水,特別好聞……”
“瑞絲。”
“幹嘛啦,”火氣旺的年輕女巫掙脫開去,連眼角都泛出漂亮的桃色。“你有話說就說唄,不帶亂挑撥人的。”
雷揚澤失笑。
……感覺上有哪裡不同。
“如果,讓你選一個年紀,你覺得哪時最好?”
瑞絲聽到這完全跟調/情不沾邊的話頓時洩氣,兇巴巴地乜他。
“那肯定要比你老個十歲,省得總被人當小女孩糊弄。”
雷揚澤挑眉,比我大十歲?就是比你自己大二十歲?
“你果然還差得遠。”
“啥?!差、差得遠?——嗷死木頭我跟你同歸於盡!……”
你不會記得,三十二歲的你成了我的夢中情人。
第27章 PRINCE27意料之內的意外
兩人不準備多逗留,跟黑薔薇打過招呼便要啟程與勞爾他們會合。
雷揚澤扭頭,密林的出口在他們經過後重新變回一棵並不起眼的老樹,所有不可思議的奇幻和美景全都消失無蹤。
來的時候就驚奇了下,沒想到傳說中的金霜之森位於荒蕪的東北邊境,標誌只是這樣一棵杵在殘垣斷壁中近乎枯朽的行道樹,告訴誰誰都不會信的。
瑞絲驕傲地笑道:“想進森林必須要獲得邀請,即使破壞入口也沒用。”
回應她的是乾等一日夜的海歐憤怒的鼻息。
它作為天生地長的最高等魔法生物,不需邀請也能看見森林,但它根本,完全,絕對,不想進去——龍族絕不對契約者以外的任何人低頭,哪怕他的生命軌跡比整個龍族的歷史都要悠久。
話又說回來,法爾尼貢拉的力量在漫長的歲月中發生了些許改變,這改變催生出一片浩瀚無涯的金霜森林。
比起魔鬼,他簡直更符合聖詩裡對神明的定義,除掉吸取魂魄這點。
“大概是愛吧,”瑞絲曾調皮地猜測,“惡魔們連自己都不喜歡,但他卻用一切愛別人。”
雷揚澤笑笑,與其說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