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一縮,化成風一樣地往後退。
“毛手毛腳、油嘴滑舌,兩罪併發,柳二,你死定了!”別看盧三娘行事狠辣,臉皮其實很薄,平常牽個手,就夠她羞三天,現在連耳垂都被偷襲了,怎不教她惱羞成怒?
但她越羞,他越愛招惹她,否則日子哪有情趣?
柳照雪一邊招架著她越來越凌厲的攻勢,嘴上也沒稍停。“再加一罪好不?”
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欺近身側,他迅若閃電地刷過她櫻瓣也似的唇。
盧三娘怔怔地看著他,唇好熱,好似著火了。
“你……”她一手捂著唇,全身都在發抖。
“那個……”可以再品嚐一次嗎?
“柳二——啊!”她罵人的話才說到一半,又被偷親了一下。
他像是半醉了,整個人暈陶陶的。“又香、又滑、又軟,天下極品。”
“你好大膽!”她咬牙,水淋淋的眸裡,開始燒出兩簇火。
“這是第三罪,叫『甜言蜜語』,如何?”他嘻皮笑臉。
她腦子空白、眼睛泛紅,一顆心咚咚地撞擊著胸口。
“你找死!”三煞劍出鞘,如狂風暴雨般砍向他。
“哇!”他往後一躺,硬生生閃過一抹劍氣。“你玩真的?”
“誰跟你玩假的?”她又羞又惱,還不太敢看他。這人……面容清雅,一副出塵脫俗的謫仙樣,怎地說話如此討厭?
“你玩真的就好。”他一邊閃著她的劍氣,邊感嘆道:“我還怕你虛情假意,玩弄我呢!你真心誠意,我感激不盡。”
“你——”她閉上眼,什麼都不管了,就是朝他發劍氣。他存心逗她,而她,論武功,也許可以與他並駕,但耍嘴皮子就不行了。
這傢伙的嘴真可惡,真該找針線給他縫起來才是。
不過……她火熱的胸口裡,卻有一點甜意。他的吻,好迷人哪……
“喂,你砍歪了。”他大驚。原來他們在打打鬧鬧中,已經來到進入蘆花蕩的渡口。
“哇!”一個熟悉的慘呼聲響起。
“大哥!”盧三娘睜開眼,劍氣已筆直地劈向站在渡口的盧大。
“呆站著幹麼?躲啊!”柳照雪身形若流星曳地,直追著劍氣的尾巴,終於在劍氣砍中盧大前,一拳把人打飛出去。
劍氣擦過盧大的腰,直沒入他身後的碧湖,在湖面上掀起大片波浪。
“大哥。”這時,盧三娘也已趕到,伸手扶起盧大。“你沒事吧?”
盧大抹著額頭的汗,臉色有些發青。“三妹,誰又惹你了?”他要把這人捉來砍成十八段,居然敢招惹盧三娘,不知道這比逗弄餓虎更可怕嗎?
柳照雪和盧三娘各自別過頭,臉色微微發紅。
半晌,柳照雪輕咳一聲,道:“盧莊主是來接我們的吧?”
“是啊!”盧大點頭。“不止我來了,大家都來了。”語氣有點苦。
“大哥,你還怕我們迷路嗎?”盧三娘撇嘴,被人看見自己和他玩鬧而差點失
手傷人,太丟臉了。她不禁遷怒。“還有誰來啦?早跟你們說在家裡等著,事情辦完,我自然會回家,你們——”
柳照雪打斷她的碎碎念。“落井下石魏無心。”
“什麼?”她沒聽清楚。
他一手指著停泊在湖面上的大船,那裡有三個人影,最左邊的是盧二,中間是一個錦袍男子,穿得胡裡花稍,像只公孔雀,八成就是盧三孃的未婚夫,不過柳照雪不認識他:最後一個是名姑娘,正笑盈盈向他們擺手。
“穿綠衣服的那位姑娘,正是鼎鼎有名的江湖三害之一,落井下石魏無心。”
盧三娘跟著看過去,綠衫姑娘長得很可愛,圓圓的臉龐就像八月十五在夜空中獨放光華的玉盤。
真想不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單純秀美的女子,竟是江湖三害之一的魏無心。果然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的第二個例子是——盧三孃的未婚夫指著柳照雪喊:文痴武絕照雪寒。
那話一出,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除了柳照雪和魏無心。
柳照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魏無心則是見多識廣,很少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錦袍男子自我介紹姓王,世居關外,家裡以牧馬為生,他的名字是王有道,本預定頭七那日前來拜祭盧封,誰知關外四十八人屠盯上了王家牧場,為了抵禦外敵,他才遲到了幾天,希望盧家人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