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善和吳岱栂都有一些情緒上的波動,最無憂無慮的大概也就只有小慶豐了。上了馬車,兩位小廝在前面駕車,拐出巷口,馬車便停了下來,小廝忙往馬車送了句話,“少爺,夫人,外面有很多百姓。”
“繼續走。”車裡的林繼善手握成拳,四縣是開始,說他執政有方,不如說他和吳岱栂配合著發展種植,幫助百姓致富,而外面的村民也著實從中得到了好處。四縣的每一個變化裡都有吳岱栂的智慧,相比起來,他所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且不值得一提,如果吳岱栂不是娣,那麼他的成就絕對不會只是從旁協助,握著吳岱栂的手,林繼善對歧視越發的痛恨,卻無可奈何。“委屈你了。”
吳岱栂對林繼善突然冒出的話有些摸不清頭腦,不解的看向對方,林繼善沒有多加解釋,馬車因為路兩邊的站滿了人,行動起來有些緩慢,到達城門口用了半個時辰,林繼善開口問駕車的小廝,路邊可還有人。小廝給了個肯定的回答,送行的人一路跟了過來,他們沒有出言挽留,應該是知道即便是說挽留的話,車裡的人也不會留下,在聖旨大過天的時代,沒有人敢抗旨,但是人們的思想中很大程度的自私也讓他們不想放兩人,不準確的說是林吳氏走,他們甚至覺得有林吳氏在,他們的錢袋絕對是滿滿的,如果林吳氏走了,把方法也帶走了,以後別人也知道怎麼種地,那麼他們就賺不到錢了。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是一個二個,吳岱栂要感謝“民鬥不過官”的思想,要不然,他的項上人頭保不齊會被搬家。
林繼善在城門外下了車,向城裡的百姓行了大禮後,轉身上了馬車,讓小廝駕車,告別了四縣。
趕往京城,沒有像離開京城時那麼慢,不到半日便進了城,直奔文府。林文良因為督建有功,現在已經是工部的尚書之一,主要負責建設方面的事。朝廷給林文良分了府,只是林文良覺得他們在文府住得挺好的,岳父大人獨住,說句不好聽的話,人老了還是要有家人在身邊的好。想到文老爺子,林文良便想到家中的老母親,想到林家,不得不長嘆口氣。對生養自己的母親,林文良的心情非常複雜,如果母親不是那樣一味的把林家的名號看得那麼重……林文良知自己勸服不了母親,他說得再多,在母親看來,只要不是為了林家,那麼便就是他的錯。
下了朝,林文良便趕著往家走,今天兒子和兒媳帶孫子回來,林文良可是早就盼著了。小孫子現在應該會走路了吧!應該會說話了,也不知會不會叫祖父。林文良的步伐更快了,顧不上四周同僚的招呼,出了皇宮,直奔接他的馬車。林文良回到府上,還未進門,門守便告訴他小少爺和夫人帶著小公子回來了。
文府主廳裡一片歡樂,小慶豐時不時冒出的話讓大家笑得不行。文老爺子更是喜歡得抱在懷裡不鬆手。林文氏拉著吳岱栂的手,唸了幾遍辛苦了,比起兒子的掌管一方土地而言,吳岱栂揹負的壓力其實更大一些。吳岱栂並不覺得辛苦,種地之事對於他來講,算是輕鬆。林文氏想到以後兒子一家三口在家裡住,心裡那叫一個樂,天天可以看到孫子不說,還不用擔心兒子和兒媳。晚上吃過飯,文老爺子便讓兒子去哄重孫玩,將其他人叫進了書房。
四人坐下之後,文老爺子便把他分析的情況講了一下,林文良在一邊時不時的會補上一句,說來說去,天子看中的還是吳岱栂天智者腦子裡的東西。吳岱栂嘆了口氣,他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過他所期盼的,單純的種地生活。林繼善握緊吳岱栂的手,吳岱栂想要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明瞭,可現在哪容得他們說退就退。
“邊關算是安定了下來,之前繼善寫的摺子,我也看過,是從皇子那邊過手瞧著的,我覺得可以試試。”文老爺子對駐兵而不治的想法覺得非常可行,可朝堂上卻跳出來叫嚷著不,說的全都是危言聳聽的話,甚至有人公然的叫到,若放任四王爺長居邊關,將會是大患,好在天子是位明君,並未聽小人讒言,而得幸四王爺未在朝堂之上,不然,那人怕是在還未進牢房之前便被四王爺血洗朝堂。
“只是駐兵的事,派誰去?總不能讓四王爺去吧!”林文良皺起眉,“我倒不擔心四王爺會做自立門戶之事,他若是想要那個位置,當初就不會避開。天子雖不重文輕武,但之前被文官打壓,武官裡扒拉不出一個能夠放心去駐兵。”
“帶兵的誰說就一定是武官,用文官也可,到那裡又不是去打仗。”吳岱栂開了口,他不解為何要糾結這個,“而且我覺得依著現在的文官的架勢,也不能單純的用文官掌印,而是文武而治。”
“孫媳,仔細的說說。”文老爺子覺得想法不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