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是往嘴裡塞食物,儘管食之無味,她也逼著自己直著喉嚨乾澀澀地把那些東西吞下去。
見她終於不那麼激動了,他才嘗試著向她解釋,“念念,對不起,我很自私,可是,我也不想你受傷害,也許你不會諒解我,但是……我只想告訴你,念念,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最不想傷害你的那一個……”
她不會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已經惹惱了哥哥,傑西寫給她的信,他不敢告訴哥哥,可是不代表哥哥不察覺。
她和岑四在銀行見面,她為什麼要轉給岑四一筆款?她從保險箱裡提東西出來,這些都在哥哥的監視之中,甚至於,她的包,也是哥哥的人搶走的,但是,包裡只有一包的白紙……
她很聰明,將真正重要的東西調了包,可是,這樣的她,更讓哥哥惱怒,如果他再不帶她出來,不知道哥哥會對她怎樣,至少,哥哥已經不信任岑四了,而且打算對岑四採取行動,可岑四卻莫名其妙失蹤了,現在的哥哥,一定快瘋了吧……
童一念聽著他的話,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噎得想作嘔。
他趕緊上前,開啟水喂到她嘴邊。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奪過來自己咕嚕咕嚕對著嘴灌,大片的水溢位來灑在她身上,她才覺得那憤怒的炙熱稍稍涼了下去。
“太曬了,我們下去涼快一下。”賀子翔扯了紙巾,想給她擦拭衣服上的水,卻在她冰冷的目光直視下住了手,尷尬一笑。
童一念站起身來,下了梯子,賀子翔隨即跟上。
基本的情況是,她走到哪裡,賀子翔跟到哪裡,就算她把房間上鎖又怎麼樣?這裡是他的遊艇,他的世界,他想進哪個地方,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更何況,她漂浮在這茫茫大海,又能如何?她沒那個本事跳海游回去……
不過,她真的不害怕,因為她原本就是存了最壞的打算來的,就在昨晚,她還讓彎彎把兩個兒子抱來和她影片過,她甚至想過,這,是否是和兒子的最後一面……
她真的,什麼準備都做了……
從來,她就是一顆棋子。最初,爸爸用她來尋找童氏接/班人;後來,陸向北用她來破案;再後來,賀子翔用她來對付陸向北……
呵,那麼,她也用自己一回吧,做一次自己的棋子,但願,她這顆小小的棋子投入水裡,能將平靜的表面打破,掀起滔天巨浪,如果,上天不眷顧她,讓她在這巨浪裡溺死,那她,是不是比如嬌更成功?
雖然,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臨近傍晚的時候,遊艇靠了岸。
賀子翔霸道地抓住了她的手,“跟著我走。”
她想說,“我視力很好”,可是,最終閉了口,多說無益,她需要的,只是為另一個人爭取更多的時間而已……
整個島都種著果樹,果樹環抱中,有一棟小樓,是賀子翔的住所。
賀子翔把她帶到二樓的房間,才鬆開她的手,房間早已經預開了空調,十分涼爽。
“很熱嗎?洗個澡休息一下,我還是住在你對面,有事叫我。”賀子翔說完親自把她行李箱裡的衣服取出來,一件一件掛進衣櫃裡去。
當他的手快要觸到她內衣時,她紅著臉衝過去一把搶過,“我自己來!”
他一笑,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頭髮,步出臥室。
“晚上一起去數星星!”他的聲音在走廊裡飄蕩,一如當初父親下葬那一天,他溫和而霸道的語氣。
童一念捏著自己的內衣,恍若隔世。
賀子翔,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難道,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從不去想想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一味地自以為是?還是,賀子翔把她劫來,還有別的目的?
她看著賀子翔離去的方向,關上門,卻意外地發現,這臥室,居然連鎖都沒有……
對面,就是賀子翔的房間,她的一舉一動不都暴露在他眼前嗎?
“你放心,我發過誓的,不會對你有任何越矩的行為,更不會偷/窺你,否則,我大可以在房間裡裝攝像頭就行了。”他的聲音從對面房間傳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她無言,轉身默默的進浴室洗澡,換上乾淨內衣及運動短裝。
第一個夜晚,就這麼過去,她沒有跟賀子翔一起去數星星,這麼美好而幼稚的事情,和他?
她還清晰地記得,那一晚和賀子翔去看電影,他包了全場命令電影院放《哆啦a夢》……
同樣美好而幼稚,可是,時非當時,他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