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讓自己進入瘋狂的自虐和虐人狀態去……
這樣的痛苦,整整折磨了她三天。
當第三個晚上,發作的巔峰狀態褪下去以後,依然被綁在繩子下的她,再一次流淚,這一次,卻是喜悅的淚……
三天的抗爭,耗盡她所有的體力,她虛弱地輕聲問他,“陸向北,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走過去了?”
陸向北亦喜極而泣,解開她的繩子,立刻把她抱進懷裡,不顧旁邊還有人在場,胡亂地吻著她,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被汗水浸溼的發……
“不要……好髒……”她輕輕推著他。每一次和惡魔搏鬥完,都是大汗淋漓,連她自己都嫌自己髒……
“不髒!一點也不髒!你是我的驕傲!”他重重在她唇上吮/吸,恨不能將她所有的委屈都吸走。
至此,可否算是雨過天晴?
在病房陪著他們的覃婉和陸老相視一眼,終於鬆了一口氣,悄悄退出病房,不再打擾他們夫妻……
童一念全身無力,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見覃婉出去,試圖叫住,“媽——”
可是聲音太輕,已經走出病房的覃婉聽不見。
“叫媽幹什麼?”他奇怪地問,不是有他在這裡嗎?
誰知,她蒼白的臉上竟然浮起兩朵紅暈來,“我……我想洗澡,明天干乾淨淨地抱一抱寶寶……”這兩天由於他在輪椅上不方便,所以都是覃婉給她擦身的,可今天,覃婉怎麼就走了呢?
至於寶寶,她可是太想太想抱一抱他們軟乎乎的小身體了,但是,這兩天都被繩子綁著,只能在白天和他們貼貼臉,晚上就讓彎彎抱回去了,所以,想到明天可以抱他們了,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做好一切準備。
他聽了,幾分促狹的笑,“我很樂意效勞啊!”
她瞪了他一眼,“誰要你效勞?”不知道為什麼,跟他結婚近三年,之後又離婚,孩子也給他生了,可是,事到如今,要和他在浴室裸裎而見,還是有些不自在……
“想什麼呢?臉都紅了?我可是真心為你效勞的,沒有雜念,你在想什麼?”他笑著捏她的鼻頭。
“我沒想什麼!你個流氓!”他這流氓德行,估計是改不了……她眼角斜飛,睨了他一眼,雖面色憔悴,眉目間卻也含羞婉轉。
他笑,“這一回明明是你流氓,怎麼反說我呢?好吧好吧,老婆永遠是對的,就當我流氓吧,不過,真心要對你耍流氓也不是現在,得等你好了以後!”
“誰好了以後和你耍流氓?!”比流氓,似乎女人怎麼也比不過男人的,至少她是如此,他能不能不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你會的!陸太太!”他笑了,捏捏她的臉頰,放下她,轉動輪椅往浴室走去。
“可是你自己行動也不方便……”她支起身子來追著他的背影說,臉上,他捏過的地方,彷彿還殘留著他指的溫度,他還是喜歡捏她,或臉,或鼻子……
浴室裡很快響起放水的聲音,待他從浴室出來時,手指溼漉漉的,全是水,她不禁,再次紅了臉。
她掙扎著起來,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可她努力堅持。
她知道他想抱她,可是她不要,也不知道他腿上那些傷口癒合了沒有,如果因為抱她而再次裂開,她可會心疼死……
心疼?
她腦中閃過這個詞。馬上確定了,是的,心疼,他受傷,她會心疼,正如他心疼她一樣,這一點毋庸置疑……
只是,這些話並沒有說出口,她輕輕拍開他伸過來的手臂,嗔他一眼,“走開!臭流氓!我才不要你效勞!美得你!”
他順勢抓住她的手,一臉無辜,“真不要?我可是免費服務哦!不收費的!”
“你倒給我錢我也不要!我自己可以的!”她在他手上借了把力,走到浴室,然後鬆開他的手,毫不留情把浴室門給關上。
“自己試著點!不行就叫我!”他趴在門上極不放心地問。
“……知道!”裡面傳來她悶悶的回答。
他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什麼,在浴室門口坐等。
果然,大約十幾分鍾以後,水聲停了,裡面傳來她的輕喚,“陸向北……陸向北……”
“嗯?我在呢!”他暗笑,來了……這是什麼女人?能夠佈一個把賀子俞都引入坑的局,卻在這樣的小事上總犯迷糊……
“陸向北……我忘記拿衣服換了,你給我遞一下……”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很不好意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