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過是錯認了而已,會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跡部君你的記性還真是差啊。”我抿嘴含笑,眼中波光流轉。
“你剛才錯認,是因為你所尋的那個人……啊是叫墨宸,她的經歷和我一樣。”
“你不容我出言便道歉請求原諒,那麼你一定是那個經歷中的主人公,那個負心漢。”
“而那個新歡……嗬。”眼神落於伊藤莫身上,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見我每說一句,跡部的臉色便難看一分,我輕輕勾唇。
輕笑一聲,淺露貝齒:“你說,要是我把這件事公佈出去,會怎麼樣?”
他的聲音低沉,一瞬間冷冽起來:“你敢。”
我秀眉輕挑,卻是笑意嫣然:“我連宮本家都敢整治,你覺得我敢不敢?”
“以我的實力,查出那個墨宸是誰,應該不是件難事。若是我把當年的舊賬翻出來,你覺得跡部財團和伊藤財團會怎麼樣?”
聽我這樣說,他的臉色陡然一沉,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忍足表情複雜地看向我,我只是報以一笑,而後鬆開他的手。
“我說笑的,跡部君。”輕描淡寫,一句話而已。
走到後門口,我並不轉頭,只是提著包的手緊了緊。
“只是……如果你下次再認錯人的話,我可不擔保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罷,旋身出了教室。
◆◇'墨色哀涼'◇◆睿智的忍足
“景吾哥哥,她到底是不是……”伊藤莫不停地眨著眼,雙手竟然有些顫抖。
為什麼玖蘭墨越是極力否認,她就覺得她越像蘇墨宸?
喜好,言語,經歷……玖蘭墨的一切和蘇墨宸根本如出一轍。
“不是。”跡部望向已經無人的門口,半響,吐出一句話來。
“眼睛的顏色是改變不了的。”
況且……如果真的是她,剛才的舉動,已經說明她恨他恨得深入骨髓。
無法原諒了。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不是她?幸好不是她,恨他那麼深。
“那就好……”伊藤莫撫著自己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忍足只是冷靜地站在一旁,腦海裡不斷盤旋著什麼。
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這一出,絕對不是認錯那麼簡單。
跡部既然喚墨涼墨宸,就說明他一定有把握。
照理來說,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相像的人,從頭到尾除了眼睛的顏色不同什麼都一樣。
五年……跡部說他們五年沒見。
忍足眸光一閃,心頭微動。
玖蘭墨是JEWEl的執掌人,這點他十分清楚。
JEWEL當年憑著兩千萬起家的時間,正好是五年前。
是巧合嗎?
不,絕無這個可能。
玖蘭墨……墨宸。
連名字,都有一個字相同。
再聯想到她聽到背叛二字之時失手打翻咖啡,對淺野說的種種話語,還有面對跡部時眼中的不屑與恨意。
一切便在剎那之間真相大白。
為什麼她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來到冰帝,為什麼跡部和伊藤狀似親近卻貌合神離。
現在看來再明白不過。
錯不了,她絕對是跡部口中的墨宸。而跡部之所以遲遲沒有和伊藤訂婚,恐怕就是像他自己所說那樣,還心心念念地想著她。
換言之,還喜歡著她,愛著她。
可是現在的她,光彩照人,身家龐大,手段狠辣,早已不復當初被人揹叛時的狼狽和難堪。
正如她所說,她華麗歸來了。
跡部再想挽回,恐怕很難——這倒給了自己機會。
父母雙亡,戀人背叛。
還能如此堅強,實屬不易。
看來自己回去,要好好查查她的資料了。
墨宸啊……真是個好名字。
*
走在田徑小道上,我安靜地感受著暖風的吹拂。
雖然中午鬧了這麼一出,但我的心情並沒有被耽誤,依舊很好。
只是……
右手撫上被跡部碰過的地方,隱隱可見淺紫色的淤青。
嘴角有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綻放開來,明媚如斯。
他還真是激動過度,下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