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他將雙手重新揣回兜裡,幽綠色的眼睛閃著光,極盡魅惑,像極了狐狸。
“玖蘭你願意認識我的朋友嗎?我想介紹他給你看看。”
我無所謂地攤攤手:“請便。如果你的朋友和你一樣有趣,我會很高興認識他。”
我倒想看看,他的朋友會是什麼樣子。是和他一類的人嗎?那這世界還真是恐怖呢。
而他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便衝著我隱秘地笑笑,唇角一勾,便忽然湊到我的耳邊來:
“他可是位大大的紳士噢。”
突如其來的靠近帶來的是濃厚的男性氣息,將我包圍得牢牢的,密不透風,一時間竟有窒息的感覺。
耳根忽然就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我尷尬地擠出絲笑容,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笑得有些勉強:
“那還真是令人期待呢。”
仁王便探回自己的身子來,依然是那副有一些痞氣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
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冷漠,但她始終還是一個女生,一個因為舉動親密過甚就會不自在的女生。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仁王把膠帶重新遞給我叫我保管,然後便把雙手並在腦後,哼著小曲出去了。
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你這是要去……”
他頭也不回,只是提高了聲調:“我去找他,比呂士那傢伙還在名著區那裡選書呢。真是的,好不容易來東京一趟,不買些關於網球的東西反而去看那些無聊的書,真是無趣。”
我嘴角一僵,一個踉蹌,逼著自己站穩,然後衝著他的背影喊道:“他姓什麼?”
“柳生,柳生比呂士。”聲音隨著他的步伐漸行漸遠。
因為他沒有背過身來,所以沒有看見我原本笑靨如花的臉,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一瞬陰沉,然後面黑如墨。
柳生比呂士麼,是……是哥哥吧。
柳生家地處神奈川,立海大亦然。仁王是立海大三年的學生,他的同學又是這個名字……
一定是哥哥沒錯了。
怎會?怎會呢!竟然會在這裡遇上……
心,剎那間亂如麻。無數絲線在腦海中交錯纏繞,形成一個結實的繭,讓我無法擺脫。
以前的一幕幕在剎那間重新浮現在眼前,遺產,搶奪,負債,改名……
改名嗬。
所謂的柳生比呂士,柳生雪姬,統統都是他們利益的產物!
柳生美惠子對我這個破落千金極盡冷眼,卻對哥哥青睞有加。
因為她的丈夫早死,一個人獨攬大權卻沒有繼承人。把哥哥強要過去,只不過是想要他作為她的兒子繼承家業,美其名曰蘇家和柳生家的所有財產將來都是他的,讓他放心。
而哥哥為了我,也為了顧全大局,只得勉強答應。條件,就是讓我在柳生家平安無憂地長大。
只可惜他根本不瞭解柳生美惠子是個怎樣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根本就沒有兌現她的承諾。
九歲那一年,是我生命當中最黑暗的那一年。
Vip◆◇'墨色哀涼'◇◆飛也似地逃離
思維漸漸紊亂起來,眼見就要把持不住,我煩躁地擺擺頭。
不行!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仁王現在已經去找他了,不出意外,他過一會兒就會出現在我面前。
這才是關鍵!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現在絕不能見他!
若是現在被他看到我這副模樣,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詢問我是不是蘇墨宸。
我們畢竟是親人,是兄妹啊。血濃於水的親情即便是時間再久,也抹殺不了。
而我,即便掩飾得完美無缺,也肯定會不自然地顯出一些慌亂,露出些許破綻。
這足以讓他輕易地就能識破我的偽裝。
跡部認不出我,是因為他即便當初和我再親密也不甚瞭解我。
最簡單的能認出我的方法,其實是檢查胎記。
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我的大腿上側部,都有著與生俱來的淺粉色印記。
那個胎記,像極了牡丹。
我從未跟他說起,因而他也從不曾知曉。
可哥哥不同。他可是我的親哥哥啊,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對我瞭如指掌。
這個胎記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早已在我小時候聽寒煙提起過。
我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