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裡頭,還哭得像淚人兒,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在看見他之後把小臉別開了!
“你怎麼了?”他走過去,蹲下身問。
“你走開。”她聲音淡淡的,眼神落寞,看得他心碎。
“我得罪你了嗎?”他故作玩笑地問。
“哪可能。”她閉上眼,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憂鬱。
他一怔,她擺明了不願理他,換作別人恐怕早被他轟出去了,但他卻只想給她一個吻哄哄她,他的唇拂過她的,未料她一個反射竟伸手推開他。
“不要!”
他震驚,死盯著她的淚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想回家。”她搗著臉說。
“不可能。”他立即否定,站起身,情緒火焚似的,面對楚楚可憐的她卻又生不了氣。他對她的容忍度已超乎尋常,他真的在乎著她,想弄懂她心底想些什麼。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她微顫地問,豆大的淚滾下。
“為什麼要回去?我對你不好嗎?”他低吼。
“好的定義是什麼?”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他全心全意的對待,更知道她不能這麼問,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他不由得一愣,不知她是否存心要激怒他,如果是的話,那她真的辦到了!膽敢這麼問他,那表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好,這世上若有任何物質比鑽石更昂貴,那便是他的感情,而他已經給了她;沒想到當他真情相待時,得到的是她用這句話來回敬他?!
劇烈的痛楚在他胸口擴散,他甚至以為他們陷於戀愛中,原來只是他一個人在作白日夢,實際上,她巴望著離開他。可笑的是他還預備把私人收藏的頂級十克拉鑽石送她當定情物,費心地請知名設計師安娜吃飯,私下討論她可有什麼特別的點子,可以把十克拉鑽石切割成最完美的比例,做成鑽飾送她,現在什麼都免了。
一抹自我調侃的冷笑浮上他的唇,使他剛冷的面色更添陰沉之氣,他竟相信她說什麼他一直在她心底那些鬼話,被她迷昏了。對女人不能認真,女人不值得信任……這些教條他竟全拋諸腦後!
“好,你回去,下午我會派飛機送走你。”他冷酷地低吼,拿出行動電話,撥給他的專屬機師下指令。“飛臺灣,安排在今天之內的任何時間。”他很快地收線,又撥電話給小蜜,下達另一道命令。“曲夜心今天回臺灣,你和她一同搭機,送她到家門,不得有誤。”
夜心顫抖地撫著自己的唇,這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而他竟然答應了!
這表示什麼?遊戲結束了嗎?
她該為自己贏得這樣意外的結果高興,可相反的她竟是深深的悲慟,她並不想離開他啊!她的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覺得整個人掉落痛苦的深淵之中。
斯祺傑收起電話,鐵著一張臉,扯出行李箱,把常穿的衣服全甩進裡頭,封箱,提著就要離去。
“你……要去哪裡?”夜心張大婆娑的淚眼,很是詫異。
斯祺傑沒有回答,更沒有停止腳步,即刻離去。
夜心聽見他甩上房門砰然的聲響,沒多久,敞開的陽臺外傳來汽車急速倒退又呼嘯而去的聲音。
他走了,並且不告而別?
她淚汪汪地奔出陽臺,看著遠去的車,沒想到這兒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結局,她頹然哭倒在臺階上。
一切都結束了……
斯祺傑親自駕車前往機場,打算獨自去北海道,一個人沉潛,遠離所有干擾他的人事物,不想留下來看著她離他而去,他深怕自己會臨時改變主意挽留她。
經過這一次,他對女人不只是不信任,更失去了耐性,他感到灰心至極。
第七章
一年後——
噹噹噹……
F大校園響起下課鐘聲,夜心收拾書本離開教室,準備下樓到停車場牽腳踏車,她一身輕便的運動服,長髮編成一串麻花辮子,清秀白皙的臉龐無須粉妝修飾,自然散發出淡雅的氣質。
“曲夜心,你的筆掉了。”一個年輕飛揚的聲音在樓梯上叫住她。她駐足回首,喊她的是宋學仁,她在社團認識的一位學長,他帥氣的臉上常掛著爽朗的笑容,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下樓,把她的筆遞給她。
“謝謝。”夜心道了謝,接了過來仔細的夾在課本里,往樓下走去。
“下午有課嗎?”宋學仁追上來問,和她並肩而行。
“沒有。”夜心搖頭。
“一起去打球如何?或者看場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