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忘記愛情裡容不得等量運算。總有一個人付出得多一點,總有一個人會先受傷。
蘇果果總算搞懂了他的心意,卻不懂他們男生怎麼可以這樣?“因為害怕傷心,所以剋制著自己不動心。你這樣的感情就叫愛了?”如果說阿遙是左右搖擺,他卻是舉棋不定。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他們,也笑自己。
“我們真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們全都是膽小鬼,全都是!”
在愛情的領域裡,膽小鬼從來都不是最後的贏家。
所以蘇果果不要做膽小鬼。
元寶快被這丫搞瘋了,昨天二話不說氣呼呼地掉頭就走,今天又主動在對外漢語系樓下等他。
不會是特意跑來罵他吧?
元寶推著單車正準備繞道走,卻偏巧被蘇果果給逮個正著,“元寶——”
她緊跑了兩步,停在他的身邊,“回家還是回寢室?”
“回寢室。”他可不敢說自己回家,不然被蘇果果一句“那我們一道吧”他就暈了。
“那我陪你回寢室,咱們一路聊聊,我再回家。”
到底還是被她纏上了,元寶認命地推著車埋頭往前走。
他的沉默讓蘇果果心頭一陣難受,他們曾經無話不說啊!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番局面?是她錯了,還是他們全都錯了?
“元寶……”
“你又要罵我?”元寶縮著頭咕噥。
她撇了撇嘴,“我在你心裡就那麼兇?”
“你從小欺負我到大,還不兇?”上小學,他們坐同桌的那會兒,他挨她的打還少了?就是因為那時候吃盡了她的苦,他才跑去學跆拳道壯膽的。
想想吧!小時候見著就腿軟的女生突然某天跑來跟你表白,你會開心地接受她,緊趕著做她的男朋友?
他又不傻!才不想被她欺負一輩子呢!
不過那只是剛聽到她表白那會兒他腦子裡闖出來的念頭,靜下心來仔細回憶這些年他們在一起的一天天、一年年,他才發現她早已刻在了他心上,是無法輕易抹去的烙印。
“元寶,你記不記得咱們高中參加軍訓的那天晚上,你、我還有常天笑、阿遙,我們一起在星空下說的話?”
時隔久矣,他的豬腦子哪記得住這麼多的事?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早就忘記了。很多事,他們之間的很多事,他全都忘了,可蘇果果卻記得清清楚楚,想忘……都難。
“那天晚上,我們在訓練營裡看星星。那裡的星星特別漂亮,比城裡高樓大廈的縫隙間的星星亮多了。那天晚上,你忽然跟我說,如果有人欺負我就告訴你,你來保護我——還記得嗎?你的承諾。”
她這樣一說,他倒是記起來了,連帶著記起了她的囂張,“你還說一向都是你欺負我,哪裡還用我來保護你。”這丫從小就囂張,至今不改本色。
“我想要你保護我,不是一時一刻,而是……一輩子。”這份承諾太重,重得她不敢輕易說出口。怕一旦說出,有些東西便被放出來,再也收不回去了——而他們之間似乎早已回不去了。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元寶可要舉手發言了,“昨天你不是還說要常天笑做你男朋友嘛!今天干嗎又找上我?我跟常天笑又不是A餐、B餐,可以任人隨便選擇。”
“我如果選你,是不是一輩子都可以不改了呢?”
她其實一直沒有選擇,她所有的選擇權早已交給了他,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
元寶媽說他已經是男人了,是男人就不該逃避問題,是男人就不該在可以不傷害女生的情況下做出傷害人的行為。
所以,“蘇果果!”他覺得是時候跟她說清楚了,“我沒辦法做你的男朋友。”
在她的傷心湧到眼底之前,他趕緊著說下去:“至少現在不行,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女朋友。我們一直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也早已習慣這種關係,就像我習慣等待周紫嘉,想著有一天她會回來,或者我能去加拿大找她。我已經習慣了,習慣是很難改變的,你明白嗎?”
她的雙手掩著耳朵,拒絕聽他說的話,拒絕面對他,“我明白,我懂,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週紫嘉。我全都明白,你可以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
他拉下她的雙手,逼著她面對他們之間不得不理清的關係,“你必須要聽,我們倆必須要面對。既然你已經開口了,我們只能把它說清楚,說明白,說得我們之間不再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