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拒絕了。
李令西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
一股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苦澀和失落襲遍全身,衝擊著他的淚腺,鼻子酸酸的,差點兒讓眼淚珠子都流出來。
不過,好在他的心神堅毅,應變能力也比較強。
他面帶微笑的坐下來,說道:“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們再去選擇十號的戒指。”
看到李令西那僵硬古板的笑容,管緒和凌笑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有種悲傷的情緒在心裡瀰漫。
“其實,就算是朋友,我們也一直能在一起啊。”寧碎碎笑著說道,想緩和一下這尷尬沉悶的氣氛。
凌笑也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就是就是。令西,你不用著急。反正碎碎現在也沒有男朋友,以後你再繼續加油吧。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放心吧,如果她有看中的男人,我一定把他們都趕跑。”
“好。那我要先敬你一杯。”李令西笑著說道。
管緒端起面前的酒杯,說道:“為下一次的成功乾杯。”
“乾杯。”李令西端起酒杯,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李令西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失戀的人喜歡喝酒。
因為喝酒可以麻醉自己的神經,可以避免尷尬和別人同情的眼光。
他是被渴醒的。嘴裡乾的厲害,彷彿身體裡面的內臟快要燒著了一般。
他從冰箱裡取了瓶冰凍水,然後一口氣把它灌了下去,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沒有了睡意,他走到陽臺上,吹著涼爽的夜風,看著天上寥寥的幾顆星星。
突然,他聽到樓上的陽臺有人說話的聲音。
雖然很小,但是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裡。
“繼續讓媒體炒作這樁案子。其它的棋子也可以動一動了,如果能夠廢除中醫最好,即便廢除不了,也要把廢除中醫的聲勢給造出來”
那一刻,李令西遍體生寒。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恨中醫公會和秦洛的人。如果能夠把中醫公會拖下水,他一定不會猶豫。
但是他沒想到,管緒也這麼仇恨中醫公會和秦洛。甚至,他恨的是整個中醫行業。
難怪一夜之間,所有的媒體都在炒作名醫堂的醫生義診死人的事情。
難怪胡宗慶會提前預知危險逃跑,肯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想通了這一點兒,一個更大的陰影籠罩了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胡宗慶治人死亡事件根本就是一個陰謀?是蓄意殺人?
管緒,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為什麼要廢除中醫?為什麼?
李令西想起管緒剛剛回國的時候,想起他帶著自己進入中醫產業,想起他所做的種種…越想越是恐怖,越想越是驚心。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那個被他當做朋友,當做兄弟,當做大哥一般看待的男人。
他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有沒有把自己當做朋友?
如果有的話,他為什麼要揹著自己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心如亂麻!
等到李令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時候,樓下的說話聲音已經消失了。
不久,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音。
“進來。”李令西說道。
房間門被人推開,管緒端著杯茶走了進來,說道:“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好多年沒看到你醉成這個樣子了。只是一次失敗而已,還有很多次機會呢。哪有一次就氣俀的?來,把這杯解酒茶喝了吧。剛給你泡的。”
李令西接過茶水,卻眼神灼灼的盯著管緒。
“怎麼了?怕我下毒?”管緒笑著問道。
“我把你當兄弟。”李令西說道。說完,一口氣把那杯茶水給喝了。
管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我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我很珍惜。”
“所以,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李令西說道。“無論任何事情。”
“我會的。”管緒點頭。
李令西又盯著管緒看了一會兒,說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今天很晚了。我們明天再談吧。你好好休息。”管緒說道。
李令西的心裡滿是失望,說道:“好吧。明天談。我回去了。”
“這個時候回去做什麼?我這兒的空房間這麼多,你晚上就睡在這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