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大街是紐約有名的咖啡館一條街,所以,林浣溪並沒有一眼就把她們約定見面的加洲咖啡館給找出來。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急。
走在這平整卻又圓潤的大理石地板上,打量著兩邊各具風情的咖啡館,林浣溪的心情是愉悅的。她甚至希望一直這麼走下去。
加洲咖啡館!
林浣溪在美國留學三年,英文水平相當不錯。所以,她還是很容易就把那間隱藏在兩間更加高大的咖啡館中間的小型咖啡館給找到了。
‘加洲咖啡館’的英文字母是用紅色的油漆寫就,很刺眼,這讓她的心裡很不舒服,也隱隱有一些擔憂。
她推門走了進去,眼神四處打量著。
並沒有侍者上來迎接,這是這邊咖啡館的特色。只有當你自己選擇位置坐定,才會有侍者送上一份手寫的飲料單送過來。
林浣溪瞄了一圈,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於是,她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並且為自己點了一杯鮮榨果汁。以前她喜歡喝咖啡,最喜歡喝拿鐵,自從認識秦洛後,她就開始喜歡喝茶,喜歡喝白開水,或者是新鮮果汁。
果汁剛剛送過來,一個仿若幽靈般的女人就飄了過來。
她突兀的出現,等到林浣溪抬起頭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林浣溪看著她,她也同樣在看著林浣溪。
蒼白。消瘦。
這是她給林浣溪的第一印象。
冷漠。刻薄。
這是林浣溪從她的面部表情和眼神裡看到的,看到自己的女兒,她的表情沒有一絲動容,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正如那個不知名的‘接線員’說的那樣,永遠穿著一身白色的研究室制服。即便來見自己的女兒也仍然是這幅打扮。
短髮。戴著深度眼鏡。
好在這件白大褂還算乾淨,不然的話,別人還會以為她是個乞丐。
很神奇的感覺。
她沒有出現的時候,林浣溪還擔心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還在想著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
等到她坐在面前後,林浣溪卻再也不用擔心和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她已經為自己做好了表率。
“你很無情。”女人說道。
竟然是這個女人先開口說話,而且說的是這麼一句話。
林浣溪笑了。
很開心的笑。因為她真的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你也是。”林浣溪說道。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女人說道。如死魚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浣溪。
“什麼傳言?”
“很多。”女人並沒有給自己女兒解釋的意思。“你找我?”
“是的。”林浣溪說道。
“有事?”
“以前有。”
“現在呢?”
“現在只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基因的原因,林浣溪平時就很少說話,把她生下來的林子更是個言簡意賅的女人。如果眼睛可以溝通的話,她甚至都不想張開嘴巴。
“那些照片是不是你發上來的?”林浣溪問道。即便她再不在意,但是,她仍然不希望,那個背後捅她一刀的人是她。
“是。”女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停頓了一會兒後,她咧開嘴巴笑著,露出兩排整潔的黃牙。這樣林浣溪懷疑,她是不是平時連牙都不刷而只是用一用涮口水?
“你很傷心?”
“沒有。”林浣溪收起臉上一閃而逝的傷悲,說道:“只是有點兒意外。”
“意外什麼?”
“意外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為什麼可以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有病。”林浣溪說道。如果她不是病了的話,一個正常人為什麼要毒害自己的女兒?
“我沒病。”女人說道。“你要炒作,我幫你。這不是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母親?”
“難道不是?”
“你不配。”
“我同意。”女人也不反駁林浣溪的話。“從義務上,我確實不配。但是從基因遺傳上,我是。”
林浣溪端起桌子上的果汁就潑了過去,鮮紅的汁水濺了女人一臉一身。
有人看到這一幕驚撥出聲,服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