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售票員陌生而又生冷的口氣問道,令我這個剛離開家的人心底感到涼絲絲的,原來第一次遠離家門的人在外面是如此的渴望別人的關懷。我清了清嗓子。
“跟剛才的那個人去一樣的地方。”
剛買完票要走的那個人聽到後猛一回頭,以為我是他老鄉呢。
“十七號視窗,八點半的車。”
我一看錶八點二十五了。拉著箱子匆匆朝標號為十七的跑去。
一個大胖子在客車的貨箱旁邊,手頂著貨箱的門。看到我後面無表情的問:“你去哪裡啊?”
“我去終點站。”
他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是公交車呢還終點站,這是一票直達的車,車上的人都是去終點站。”
“哦,呵。”
看到他有些嘲弄的目光我心裡很不舒服,長這麼大還真是很少很少做客車。
“還愣著幹什麼啊?趕快把行李拿過來啊,我們要啟程了。”
我匆匆把箱子拉過去。
“小夥子去哪裡打工啊。”
“終點站。”
他沒有吱聲,在我放箱子的時候身後又來了一位女乘客。這胖子用眼睛上下瞟了瞟女乘客,笑眯眯的問:“姑娘也是這輛車啊?”
“不是這輛車我來這幹嘛。”女乘客說話的同時麻利的把箱子放入貨箱裡。
“哦有,看你兇的哦。”
陽光開始有些刺眼了,我做的這個位置車窗戶上的窗簾正好沒有了,所以沒有辦法抵擋陽光。陽光很熱情的灑在我的臉上,我倒沒有反感,出來家門第一個給我溫暖的就是陽光,雖然照的我有些熱,但是很溫暖,而且困困的。我已經快進入睡眠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窗外,哦,大山大水,遼闊的土地,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屁股往下做了做。把衣服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掛,帽子正好遮住我的眼睛,我頭舒服的靠在座位上面。睡著了。
我怎麼又來到自己的家了呢,而且還是二十多年前自己家的小別墅啊。漫天的白霧。母親在草坪上的廚房裡忙碌著。
“媽媽”
“小震,你怎麼不在外邊玩了?”
“咦,媽媽,我不是很小嗎,怎麼一下子就長大了呢?”
“傻孩子,你爸爸都回來了,你早已經長大了。”
“哦?爸爸,爸爸回來了。”
“是啊,在那裡呢。”
我朝門口望去,哦,真的是爸爸,他穿著一身黑衣服,揹著他的包,伸著雙手。
“震兒,我回來啦。”
太好了,我不用在出去跑很遠的地方找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我們一家三口緊緊擁抱在一起。
“姑娘,終點站到了。”
我揉了揉眼睛,這是誰在喊誰姑娘呢?我把帽子從我頭上撤去。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司機正笑眯眯的看著我。因為我穿著件男女都能穿的比較中性的褂子,又蒙著頭,司機以為我是個女孩呢,不過我也很生氣,我就長得這麼不像男人嗎?
“喲,這麼俊俏的小夥子啊,我以為是個妮兒呢。”司機一點也沒有驚訝,拿起旁邊的抹布在車方向盤上擦了擦。“你好像很困啊,都終點站了你還睡的那麼香,別人下車的聲音沒吵到你嗎?”
我伸了伸懶腰。“在車裡睡覺真舒服啊,以前還沒睡過呢。”
司機回過頭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一看你這個小夥子長的白白淨淨的就知道是個富家弟子,家裡有錢就不用做這客車了啊,我猜你這孩子是不是跟家裡人生氣離家出走了啊,我可告訴你小夥子,別賭氣了,趕快回家吧,外面的世界很複雜的。”
我連著打了個好幾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大叔,我不是離家出走的,我是來這找人的。”
我拿著自己的行李要走的時候司機緊追著出來“小夥子,你要找誰啊,我在這個城市裡很熟悉的。”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愛人。”
司機笑了笑,道:“哦,你原來是會情人來了啊。”
出來車站,好多車租車還有沒有牌子的黑車,麵包車。車旁邊都站著個司機。一個司機朝我直線撲過來。“小夥子,去哪啊,我送你吧。”
恩?去哪兒呢?我也不知道,我摸摸肚子,好餓啊,仰望了一下四周,車站附近也沒有開飯店的,中午的太陽及其的熱情。我轉過身,司機一副想吃了我的樣子,但眼神裡及其得到答案。
“不用了,我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