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這笨女人!”
雷貫天瞪著她,有那麼一瞬問,他真不知道該要掐死她,還是一刀砍死自己會比較痛快些。
但是,看她哭得這麼悽慘,他心下不由得一緊,只能鬆開捏住她圓臉的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又氣又惱的低語。
“別哭了。”
她嗚咽不停,趴在他胸前,哭得雙眼紅腫。
“嗚嗚嗚……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嗚嗚嗚……說爹爹吃了你的包子,所以要賠你一個女兒的——”她又槌了他兩拳,宣洩心中的難過。“反正、反正,我只是你隨便挑撿來的,當然隨便就可以替換——”
想當初,雷貫天就是在她們四姐妹裡,隨手抓了一個來作賠償的!
她一直覺得,自個兒是他隨手挑中的。所以,她不認為,她在他的心裡是特別的;她更不認為,她是他心中那個最特殊而無法取代的人——
原本爆怒如火山的男人,突然間滅了火。他抱著懷裡的小女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大掌揉著她的小腦袋。
“說你爹爹得罪我,那只是藉口。”他沉聲說道,捧起那張淚汪汪的臉。“我要挑的就是你。只有你。”
“啊?”
幽亮的獨眼,筆直的看進她的眼裡。他知道,要是再不把一切說清楚,這個小女人就不會乖乖的跟他回去。
“丁兒,你找到了我。”他用拇指描繪著她的唇,徐聲低語。“記得嗎?我是你找到的,你一個人找到的,所以我是你的。”
“什麼?”
她被他的手指弄得有些昏頭,卻還是努力保持清醒。
“你還沒想起來嗎?十三年前,在山上破廟。”他提醒她。
十三年前?破廟?
她愣了一愣,一時忘了哭泣,歪著小腦袋,很努力的回想。
“你在破廟裡救了一個人,一個失了左眼的人。”他抿著唇再說,原以為她會自己想起的,誰知這小女人這般遲鈍。
這十三年來,他一直未曾忘記過這軟甜粉嫩的小女人,而她卻老早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丁兒眨了眨眼,腦中迷迷糊糊,像是在回憶一個好久好久之前的夢。破碎的景象,一幕幕浮現眼前,她好像記得白兔、破廟、染血的鬼——
“啊!”她恍然大悟,張大了小嘴,抬頭看著他,搜尋著那張傷痕累累的臉,好半晌才遲疑的問:“那個鬼哥哥?”
“對。”他嘆了口氣。
“可——可是,他很年輕啊——”
額上青筋又再冒起,他瞪著那張疑惑的小臉,氣急敗壞的再吼。“我又不是神仙,過了十三年了,我也是會老的!”
“你——你又吼我——”她扁著嘴,又是淚光閃閃。
嗚嗚,爹爹說得對,她早該戒掉壞習慣,不應該隨便心軟,瞧見有小動物受傷,就愛管閒事的插手——
呃,不對!
她偷偷瞄了那鐵青的怒容一眼。
瞧他這猙獰武猛的樣子,哪裡是什麼小動物,根本就是猛獸!虧得小時候膽子大——不,該說是,小時候笨得不知道害怕,才會有膽子接近他——
見她又要哭,雷貫天只能斂了火氣,重新將她擁入懷中。
“丁兒,你十三年前就說了,我是你的,所以,我才會回來找你。”他看著她淚光閃爍的大眼,伸手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淚。“不是我挑了你,而是你在十三年前就挑了我。”
他極有耐心的等了又等,等到她長大成人、等到她從江南學藝回來,這才設下陷阱,設計了劉廣,找到藉口登門搶親。
那天,他踏進嚴府,見著四個一模一樣的小女人,憑藉著烙在心中十三年的記憶,靠著她白嫩耳垂上的那點硃砂痣,他認出了她。
雷貫天說出口的一切,讓她震撼得有些呆了。
“所以,你、你、你一開始要的就是、就是、就是——”她又開始結巴了,怯懦得不敢求證。
有可能嗎?她對他來說,真的有這麼特別嗎?
有可能嗎?她對他來說,真的是那個最特殊而無法取代的人嗎?
所以,他苦等了她十三年。所以,他不要她的姐姐們、不要其他的女人,只要——只要——
丁兒輕顫著,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緩緩低下頭來,用帶著刀繭的寬厚大掌,捧著她的圓臉,說出那些她企盼得心兒發疼的話。
“是的,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要。”雷貫天堅定而筆直的望進她的眼裡,霸道的宣佈。“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