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口。“來,讓我替你上藥。”她拋下肉包,急著要照顧他,開啟藥盒,沾了一些金創藥,就往他的傷口上抹。
圓圓的小臉靠得很近,近得讓他瞧見,她左耳有著一點小小的梅紅。
他探出手,輕揉那點梅紅,發現不是染上的顏料或是碎落的花瓣,而是她耳上的一點硃砂痣。
“啊,會癢啦!”她嬌憨的格格亂笑,一邊閃躲,小手亂揮,把膏藥抹了他一臉都是。
不知是因為嚴家的傷藥,當真是天下第一,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當那軟胖的手,擦過他的傷口,那些刺骨的疼,似乎棺稍的、稍稍的減輕了一些。
幾次日出日落後,喧鬧的人聲接近破廟。
接連幾日被她用肉包跟上好藥材餵養的他,重傷已經痊癒大半。聽見人聲接近,警覺的睜開眼睛,搶在眾人踏進破廟前,就閃身竄上廟旁的蒼鬱大樹,藉著綠蔭掩蓋了身影。
幾個衣著華麗的成年人,拎著那小女娃兒,找進破廟裡來了。看來,是她接連走私食物和傷藥到破廟,終於被發現了。
一個富泰的男人,拎著她踏進破廟,裡裡外外找了一遍。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這裡哪有人?”那些肉包啊、藥丸,只怕都是被她扔給山裡的小動物吃了吧!
她嘟著紅嫩小嘴,因為事蹟敗露,只得不情願的伸手指向隱蔽的角落,讓爹爹瞧瞧她的新玩具。
“有啊,就在那——”肥肥的小手指著空無一人的角落,驀地僵住了。
不見了!
她的玩具不見了!
她掙脫爹爹的手,跳下地來,在破廟裡繞啊繞,找了好一會兒,終於確定廟內真的無人,小小的身子最後僵立在廟門口,小臉上仰望天,然後——
“哇!”
她開始放聲大哭,小圓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別哭了!”富泰的男人拎起她。
“哇——人家的、人家的——”
“就說你胡說吧!老實告訴爹爹,是救了啥?冤子?狐狸?還是松鼠?三這小丫頭,居然說救了一個男人呢!
“嗚哇,不是啦、不是啦……”她愈哭愈傷心,眼淚嘩啦啦的流。
“好了,別哭了,先回去再說吧!”富泰男人看看外頭天色。“今兒個咱們就要回京城,要是回去得慢了,可要讓老爺跟少主久等呢!”
“嗚哇哇哇……”
大人們拎著哭泣不已的她,離開了破廟,哭聲愈來愈遠。
藏身在綠樹中的他,一路跟了上去,遠遠看著那群人收拾了繡著“嚴”字的營帳,結束幾日的狩獵,啟程回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