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解選擇的是暫時妥協,而這種妥協。。。皇帝能做什麼?面對強大的宦官集團,光啟皇帝能怎麼樣?以杜家人為首的文官集團又能怎麼樣?
陳墨平靜以對,這件事和對他的刺殺事件如此如出一轍,只是陳墨比較幸運的逃過一劫,而這次,王貴妃恐怕難以倖免。而宮中,註定也要波瀾四起。。。。。。
斷腸草之毒無解,王貴妃終於還是沒有堅持住,陳墨第一次看到了皇帝落淚,這位王貴妃看來在他心中還是有些分量。
在皇帝的悲慼聲中,診治的任務結束,杜懷山、孫解和陳墨懷著沉痛出了寢宮,隨後直接回家。
。。。。。。。
皇帝的貴妃被毒殺註定不會平安無事,後果很嚴重,王貴妃身邊的所有下人都成為了懷疑物件。無論是真要查明真相還是做樣子,在給王貴妃舉喪的同時,內侍監卿田煥開始親自督促眾多的內官進行了一次兇狠的盤查。
王貴妃身邊的人無法倖免,那些在王貴妃寢宮進出的人也不會放過,僅僅一天時間,幾十名宦官、宮女、女官在再無法開口了。同時,有人也承認了自己下毒。
一名宮女承認了自己的投毒行為,至於原因很簡單,王貴妃曾經因為一件小事杖責這名宮女。這名宮女因為不堪忍受王貴妃的責罰,於是就處心積慮的進行了這次報復。
誰會相信這個理由?誰都明白這名宮女是最大的替罪羊,而其他那些人同樣也是替罪羊。
有眾多的人陪葬,這名宮女是不是真正的投毒者其實不重要,皇帝無可奈何,朝臣們無法參與,投毒案就這樣結束了。
結果在陳墨的意料之中,王貴妃成為了政治角力的犧牲者,宦官集團的力量顯露出來。這是對杜家和文官階層的一次有力回擊,原因無外是一種制衡,同時,也是在給裴澈這樣同宦官交好的文官在撐腰的意思。
政治的角逐就是這樣殘酷而無情,受到牽連的無關者眾多,而作為指揮者田令孜好像也不太好過。
作為最頂尖的實權擁有者,宦官和文官一樣都有自己的宅邸。晉國公,觀軍容使田令孜也有自己的豪華住宅,這個住宅就在距離皇城最近的平康坊。這處豪宅和皇城僅隔著一條大道,很便於田令孜出入宮禁。
王貴妃的事情等於扼制了一些文官集團,田令孜很滿意。就在田令孜剛剛回家進入堂屋,一名寬袍大袖,三綹美髯的文士出現在中堂,文士躬身一禮:“田公處事英明,只要防著些,這些百無一用的人終究是百無一用,田公是技高一籌!高啊!”
“還不是有賴文常之大才!這一石兩鳥之計果然讓那些書生狠狠的吃了癟,以後我看那些酸儒哪個還敢上躥下跳!”田令孜笑的更燦爛了:“文常可不愧是我手下第一智囊,手段果然了得,文常你看這王重榮之事以後會如何?”
“田公運籌帷幄,小小的王重榮哪敢來捋虎鬚,但。。。王重榮素來與河東沙陀的李克用交厚,此事尚需慎之啊!”
“文常雖言之有理,但河中鹽鐵之利關乎朝廷之生死存亡,十幾萬禁軍的耗費哪裡來?不拿下王重榮恐軍心不穩啊!一旦王處存去了河中,這河中的鹽鐵之利盡入轂中,朝廷即可無憂矣!”
“王處存世籍神策軍,宅心仁厚,到是可用之人。但王重榮不離開河中,王處存去了河中也不是王重榮的對手,恐怕要生出事端!田公尚需斟酌。”三綹美髯的文士侃侃而談,言之有據,可謂一個很合格的幕僚。
田令孜輕輕搖頭:“文常難道不知無糧就無法養軍?用兵也是無奈之舉,邠寧節度使朱玫和鳳翔節度使李昌符忠心無二,加上神策軍和鄜、延、靈、夏等諸鎮,河中旦夕可下!”
“公若用兵,還是要謹慎,其實能夠讓王重榮多上繳糧餉也未嘗不可。”
名叫文常的人實際上也是一位被排擠後投靠田令孜的文官。他姓楚名懷秀,號文常,曾經是兵部的一名員外郎。
楚懷秀心中嘆了一聲,田令孜也是因缺乏糧餉而無奈,可一旦進攻河中,李克用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各地節度使和觀察使現在紛爭不斷,而受到威脅的王重榮已經在挑唆李克用。李克用是沙陀人,他和很多少數民族部落和藩鎮交好,一旦李克用和王重榮合軍,田令孜掌管的神策軍和幾鎮兵馬,加上朱玫、李昌符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逆賊秦宗權不斷強大,朱全忠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楚懷秀很清楚,因為他知道這所謂的十萬神策軍新兵太多,缺乏訓練與實戰,堪用計程車兵太少了。
而在田令孜口中忠心不二的朱玫和李昌符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