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冰面就像一面巨大的鏡子,它映照著一次歷史性的時刻。
這次是十萬軍隊,放眼,整個黃河冰面成為士兵的海洋。天成軍、神策軍、龍武諸軍的旗幟在風中飄蕩。而也就在此時,一匹雄峻的戰馬踏河而過。
猩紅的戰袍飄灑在身後,血紅色的盔櫻高高豎起。
金盔金甲,一個人就像千軍萬馬撲面而來。皇帝第一次見到了左睿,就像預料中一樣,一個無敵大將軍的氣勢重如山嶽,無可匹敵之勢莫過於此。
“末將左睿參見陛下!”
棗紅色的健馬赫然而至,左睿翻身下馬。
末將和微臣這兩個稱呼的區別很大很大,左睿果然是左睿,知道上下尊卑,知道皇帝才是這次戰鬥名譽上的指揮者,他自己是執行者。
“平身!”
一身戎裝的皇帝下馬,隨後走上前去。
這是令人震驚的一幕,第一次見面皇帝就這樣上前摟住左睿的肩膀。隨後君臣二人在黃河邊竊竊私語了半時辰。
那位始作俑者遠遠旁觀,完全就像事不關己。
顯耀的時刻屬於皇帝,臣子嗎。看著就好,陳墨只是背後那個推手。
龐詡也是第一次見到了皇帝陛下,這次皇帝只接見兩個人,一個是大將軍左睿,另個就是龐詡。
對於龐詡來說,這是最榮耀的時刻,儘管皇帝只給了他一刻鐘的時間。這一刻鐘時間足夠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這是皇帝特意留給他和左睿的顯耀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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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紀元年十一月中旬,宣武軍節度使、校檢侍中、沛郡侯朱全忠親自坐鎮大名府。
以河東行營都招討宣慰使徐彥若為首的朝廷軍隊終於到達磁附近。朝廷的諭令也傳到朱全忠手中;全力進攻,滅掉李克用。
進攻河東就要拿下潞州,朱全忠也沒指望朝廷軍隊幫上太大的忙,幾個月時間才爬到這裡。這支軍隊一看就沒有戰鬥力。為了避免一觸即潰影響士氣。朱全忠和徐彥若“商量”了一下,這些軍隊駐紮在了相州(安陽)。
佔據潞州的馮霸早已經撤了出來,不過他給朱全忠帶來了足夠的情報。河東馬步軍十三萬已經在潞州紮營,號稱三十萬,已經向太行之東的涉縣進軍。
朱全忠之所以有這樣的成就是因為他是一個軍事家,也是一個政治家愛,軍事家、政治家和梟雄的結合可以成就霸業,這就是成功的基礎。李克用之所以不能被稱呼為軍事家和政治家。是因為他的大局觀不夠,他不會細緻的作戰。不瞭解,也不會對民生過於關注。
草原民族的習性不改,統治力就不夠,這裡不是大漠草原,那一套統治方法並不適合漢人。
武安是潞州出太行之後東麓的最佳戰場,這個戰場相對平坦,適合縱馬作戰。李克用想要衝出涉縣,他的戰場準備設在武安。
軍事家就是軍事家,朱全忠看的很準,沒等河東大軍走出武安多遠,一次猛烈地攻擊開始。
龐師古、葛從周兩員大將輪番上陣,河東軍居高臨下,宣武軍悍不畏死,一場添油戰就這樣在山地間展開。
出不得山就沒有縱橫的空間,朱全忠經驗老道,就是填多少人他也不能讓河東軍出山。
絞殺帶來的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久後,李克用的援軍再次到了。河中節度使王重盈的軍隊善於步戰,他的軍隊來的正是時候。
常言道;天算不如人算。
河中軍剛剛投入戰鬥,戰局眼看有了些改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上了。
十一月底,天成軍兵出邠州,在合陽縣越過黃河進攻河中。
感到壓力的宣武軍輕鬆起來,朝廷的命令起到了作用,天成軍終於開始配合。河中軍部分軍隊的撤出再次讓李克用感到了壓力,馬上民族真的不喜歡這種山地的攻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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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雪花飄飄。
雪一向是以白著稱,這次,太行山之東的雪已經被血染紅。
為了這個局面,李克用怎也要出山,而朱全忠要阻止李克用出山。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李克用出了山就可以縱馬作戰,朱全忠不願看到的就是這種作戰方式,代價對朱全忠不是太大問題,問題是決不能讓李克用出來,不能讓他的騎兵飛奔起來。
本來,龍紀元年之後,因為運勢問題,歷史上朝廷還要改元。
改元和氣運相關,而年號會給國家政治生活帶來影響。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