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雞飛,哪兒有熱鬧便往哪兒鑽去,喜事愛看,喪事也不放過,若是喜事喪事一起來,那可就更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瞧瞧,來了來了!”有人大喊。
李衡興致被挑起,拋下主子箭步上前,踮起腳尖,跟著引頸翹望,只見一頂系滿紅白布條相間的轎子,隨著鼓樂和鞭炮聲出現眼前,圍觀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請問這些人是在做啥?”李衡隨手抓了個擋在前頭的老頭兒問。
“咦?你不知道?是施家在嫁女兒呢!”
“不是啦,是『招贅』才對。”一旁大嬸馬上糾正。
“施家?哪個施家?”
“還會有哪個施家,當然是城南最大戶的施家呀!”老頭兒和大嬸異口同聲,同時轉頭多睇李衡一眼,道:“這位小哥是外地來的吧?”
“呃……『勉強』算是吧。”李衡含糊道。
“那也難怪了,竟然不知道施家。”逮到了個“適合說話”的物件,大嬸自然不介意浪費一點唇舌,無私貢獻所藏,發揮說長道短的本領。“瞧瞧施家那顆掌上明珠,可是個標緻的大姑娘哪,家世又好,只可惜年紀輕輕就……唉,真是可憐哪!”
“怎麼會可憐?太年輕不能成親嗎?”李衡不解。大多姑娘不都是及笄之年就許配給人了嗎?他聽不出到底哪裡可憐了。
“成親當然可以,只可惜姑娘家還沒出閣就死了。”
“死了?!”李衡驚訝眨眼,再用力瞧了一下,剛才打他面前經過的明明是頂花轎沒錯呀。“不是說正在娶親嗎?”
“是冥婚!冥婚你懂不懂?”大嬸再三強調。
施家是興安城裡最有錢的人家,想當施家乘龍快婿的人自然是多如過江之鯽,即使是娶牌位加入贅這等條件,仍是大家爭破頭的搶手事。
“施家姑娘是怎麼死的?”李衡問道。
“突然生了急病,唉,連柳家也救不了她。”
“柳家?哪個柳家?”門外漢又問。
“當然是咱們城裡醫術最高明的柳家大夫。”只可惜再多的錢仍無法救回寶貝女兒一命,只好花錢找人完成女兒想出嫁的心願,婚事喪事一起辦。
李衡細細咀嚼眾人的話,腳步暗暗移向仲孫隱,心有盤算地道:“爺,您聽到了吧?是富家千金的婚事呢,說不定咱們又能有大筆進帳了。”他似乎嗅到一股跟“錢”有關的氣息。
仲孫隱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