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她全身一陣虛軟。
“磊,你……停止,我還有話問你。”她躲避著他的糾纏。
鐵無磊不放過她,一路引誘她來到繡榻上。
“什麼話都別說,我現在只想好好愛你。”
激情的夜色,依舊深沉——
“什麼?爹受傷了!?”楚芊凝陷入極度震驚中。
昨晚爹遭到刺客的毒手,而她卻兀自和鐵無磊銷魂偷歡到天亮,實在是罪無可逭。
她立刻奔到父親的住處看他。
看到父親氣若游絲地躺在病榻上的模樣,簡直令她心疼到了極點。
“爹、爹,你怎麼樣?你要不要緊?”她的聲調哽咽,晶瑩燦亮的淚珠兒懸掛在眼眶,隱隱閃爍、楚楚可憐。
她從沒看爹如此虛弱過,這才知道原來爹也是平凡人,也是會受傷的,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更加惶恐。
楚百豪虛弱地看了女兒一眼,怕女兒擔憂似地勉強擠出一抹笑。
“傻孩子,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你爹我依然壯得跟頭牛似的,你瞧——”他怕女兒不信,用力地在身上一拍,那傷口的痛,讓他狠狠地倒抽了口涼氣。
“爹,別再自虐了。”楚芊凝抓住他的手,懸眶的清淚再也忍不住地順著腮邊滑下,“山莊里人這麼多,為什麼沒有人保護你?為什麼會讓你受這麼重的傷?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的疑問、她的悲傷,一字一句地打在眾人心坎。
“凝兒。”楚百豪實在不願見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女兒傷心,激動之下,又再次牽動了傷口,痛得他的眼淚差點滾下。
真是他媽的死刺客,要是讓他捉到人,非把他砍成八段餵狗不可。
“老爺,大小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藺玉成愧疚得頭都快點地了。
“本來就是你的錯。”楚百豪縱使受了重傷,那火爆的脾氣依舊不改,“你們這群該死的廢物。葉�呢?怎麼不見那死小子?”
葉�身為山莊的護院之首,是最該負責他安危的人。
他話聲一落,一個畏畏縮縮的人立即被推上前,渾身嗆鼻的酒氣,證明了他昨晚不知眷戀在哪個溫柔鄉里。
這人正是葉�。
楚芊凝瞪大眼,那沖鼻的酒氣,讓她連退了幾步,直到背抵上那熟悉又寬闊的胸膛,才感覺到安心。
鐵無磊自始至終都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似笑非笑,那雙謎樣的幽壑黑眸裡,藏著不可知的詭譎,充滿神秘感。
楚百豪的反應比女兒激烈,他憤怒地大喊:“你這該死的傢伙,昨晚又醉生夢死去了,實在可惡……”
天殺的,又扯動了傷口,簡直痛死人了。
葉�是喝了不少酒,本來醉得一塌胡塗,藺玉成派人找到他時,他還像灘爛泥似的;可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況,尤其被楚百豪一吼,他便立刻清醒過來。
“老……老爺,請您明察秋毫啊!我……”他囁嚅了半天,好不容易終於說出一句話來:“我很少喝酒,也很少醉,怎麼會醉生夢死呢?請您明鑑。”
這非常時期,他撒起謊來順溜得很,可惜在場沒有人願意相信。
“哼!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楚百豪冷笑,他還沒老到那種地步。
“老爺,是真的。”葉�強調:“昨晚我有朋友遠道而來,所以高興之下請他多喝了兩杯,才會一時忘了時間。”
“哦!那可真巧了,你‘難得’不在,刺客就上門來了,莫非你和刺客早有默契?”鐵無磊不開口則矣,一開口就是致命的一擊。
沒辦法,誰教葉�這傢伙這麼礙事,老是看他不順眼,想找機會整他?
他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你——”葉�瞪大了眼,心裡更加痛恨他。“你別含血噴人,說不定你才是那刺客。”
刺客?他是刺客?
楚芊凝突然想起昨夜鐵無磊身穿夜行衣,匆忙趕到芊凝軒的樣子,而當時眾人正在捉拿刺客……
芳心一揪,她一雙水眸直直地瞅著他看。
鐵無磊也無懼地望著她,唇邊的笑意看來似乎更加詭譎。
而葉�全然沒注意到,“要不然你說,你昨晚在哪兒?又有誰能證明你的清白?”要栽贓,誰不會?
“昨晚?”鐵無磊故意停頓,有意無意地看了楚芊凝一眼。
楚芊凝的雙頰泛紅,連忙低下頭去。
葉�急於脫嫌,所以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們倆之間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