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吩咐過要大夥兒好好地照顧蝶衣,你們卻欺負她,故意弄傷她?”他厲聲質問。
剛才他從迴廊經過,聽見這邊有聲響,好奇地望了過來,赫然看見這兩個傢伙竟在欺負孟蝶衣,真是混帳透頂!
“沒有!我們不是故意的!”張虎開口辯解。“我們好心想教她武功,是她自己太笨拙,才會受傷的!”
“是啊,我們本來示範得好好的,誰知道她忽然自個兒往刀子口靠去。”王彪也幫腔脫罪。
這兩人不僅謊言狡辯,還暗中惡狠狠地瞪向孟蝶衣,警告她不許開口告狀。
孟蝶衣雖然心裡有些委屈,但她也不想把事清鬧大,因此囁嚅地開口道:“大師兄,其實我沒什麼——”
“我沒問你,你別出聲!”雷翼風低喝一聲,不許她開口。
他不是沒看見張虎和王彪對她使眼色,想不到這妮子非但沒打算告狀,還想為他們脫罪,實在是善良過頭了!
孟蝶衣被他這麼一喝,立刻閉上嘴,不敢再吭一句。
“你們莫非以為我瞎了眼,就連是惡意或不小心的都看不出來?”雷翼風沉著臉色,對於他們犯錯不認反而想狡辯開脫的行為感到極度不脫。
張虎、王彪心虛地噤聲,沒敢再吭聲。
雷翼風瞪著他們,說道:“既然你們二人如此空閒,那就去把師父咋兒個教你們的那套拳法好好練一個時辰,時間設到不許停,倘若被我發現偷懶,那時間就加倍!”這不只是對他們的懲罰,也是讓他們二人多放點心思在練武上。
張虎和王彪不敢有異議,摸摸鼻子前往空地去練武了。
他們走後,雷翼風回過頭望著雲蝶衣,就見她不敢吭聲的委屈神情,那讓他的心一緊,差點以為自己也是欺負她的罪魁禍首。
他嘆口氣,取出隨身的傷藥。
“喏,快上藥吧!”
剛才他瞥了眼她的傷,雖然瞧起來並不嚴重,但也得趕緊處理才行。
“謝謝大師兄。”
孟蝶衣接了過來,試著替自己上藥,但由於傷到的是右手臂,而她拿著藥瓶的左手不是那麼的靈光,結果一個不小心,瓶中的藥粉撒了一些出來。
“哎呀!”她懊惱地低呼。
“還是我來吧,你先到這邊坐著。”
雷翼風將她帶到一旁的石椅坐下後,取過傷藥幫她處理傷口。
看著他專注認真的神情,孟蝶衣的胸口盪漾著一股暖意。
儘管大師兄的性情嚴峻霸氣,但真是個好人,幾次都幫著她、護著她,讓她好生感動。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雷翼風的睫毛、挺鼻和薄唇上,胸中驀地掀起一陣騷動,不僅心跳加陝,雙頰也愈來愈熱。
一察覺自己的這些“微狀”,孟蝶衣連險低下頭去,鑫著艱睞,就泊自己異常的反應會被大師兄給發現,那多羞人。
雷翼風上好藥,一抬起頭,就看見她低著頭的模樣,以為她還被他剛才的低喝給嚇得不敢開口。
他語氣和緩地說道:“蝶衣,我剛才不是在兇你,只是不想你反過來替張虎和王彪說話。那兩個傢伙做事常沒個分寸,即便是玩笑也開過了頭,必須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才行,杏則要是他們往後變本加厲地欺負你,那怎麼行?”
聽著雷翼風的話,孟蝶衣感受到他的關心與保護,那讓她胸口的怦跳與感動又更熱烈了幾分。
“我知道,謝謝大師兄。不過我其實只是一點兒小傷,不礙事的,實在不值得大師兄動怒,要是氣壞了身子那可不好。”
她這番話透露出她的善良與體貼,卻也透露出她對自己是多麼的不看重,寧可自己受一點委屈與傷害,也不希望他生氣動怒、為她挺身教訓張虎和王彪那兩個不知輕重的傢伙。
雷翼風輕嘆了聲,說道:“蝶衣,你實在是太善良了,這樣處處為人著想,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進“鐵雲門”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就不止一次地表現出為人設想的善良心意,不難想像過去她肯定也總是習慣這樣體貼別人、委屈自己。
為什麼她就這麼不懂得多疼惜自己一點?像她這麼纖細善良的人兒,值得好好地疼惜和保護呀!
想著孟蝶衣孤苦無依的身世,想著她身邊從來就沒有人可以挺身為她遮風擋雨,雷翼風的胸口就掀起一陣強烈的憐惜,有股衝動想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委屈……
“好處?為什麼一定要有好處呢?”
孟蝶衣清脆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