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豫?”龍星圖眉心一擰,若有所思,“繡娘賣藝是在大街人多的地方,應該是雜耍或吹拉彈唱,芸娘是繡孃的師妹,同出一門,所學必定相關,那麼芸娘如果是練雜技出身,她從三丈之高藉助魚線一路飄下來,在邏輯推理上便可解釋得通了。”
案子終於有了突破口,眾人皆歡喜不已。
鍾楚一臉激動,“如此看來,死者是繡孃的可能性很大,而繡娘生前,明顯有人要對她不利,這個人便是芸娘!”
“你傻呀?芸娘若是害死繡孃的兇手,她又怎會大費周章的扮鬼引來官府徹查?”龍星圖暈線,替鍾楚仔細分析道:“你想想看,假設死者就是繡娘,芸娘佈局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揭發繡娘之死麼?沒那麼簡單的。要麼芸娘知道兇手是誰,卻忌憚於兇手的勢力,或有把柄捏在兇手手中,令她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來替死者伸冤;要麼便是她不清楚兇手,同時又不想讓人知道是她報的官,為免兇手殺她滅口。”
鍾楚茅塞頓開,頻頻點頭,“對對對,那……那我們直接去找芸娘問情況麼?”
“她既然打算隱身,你再怎麼審問也沒用。現下,還有一個人值得我們關注。”
“誰?”
“晚飯時給我們送紙條的神秘人。”
“哎呀,我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鍾楚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正要深入解析,突聽得啞丫頭嚶嚶地哭了起來,她忙將小姑娘抱坐在椅子上,著急問道:“怎麼了?幹嘛哭呀?”
啞丫頭激動地伸手比劃,鍾楚看不懂,正要拿紙筆,龍星圖卻開口道:“丫頭,現在這一切只是推測,死者不一定是你娘,需要明日天晴之時檢驗。倘若你願意,我想取你之血與死者頭顱骨進行滴骨認親!”
啞丫頭畢竟年紀小,一下子接受不了,只是不停地哭,惹得大家夥兒不禁傷感難過。
這時,派出傳喚的捕快進來稟報,“龍師爺,人都到齊了。”
“阿楚,你把啞丫頭帶回房。”龍星圖交待道,說完雙目一掃眾人,“有關案情機密,大家切記不可外洩!”
眾人會意,“是!”
議事廳門開,正前方,龍星圖負手而立,不苟言笑的面容佈滿嚴肅,十餘捕快分列兩旁,整個廳裡瀰漫著緊張與震懾力。
四男一女五個人看到這個陣勢,立即雙腿發軟,提心吊膽!
身後捕快厲聲催促,“上前回話!”
五人哆哆嗦嗦的走近,直接便跪在了龍星圖面前,“龍師爺,不知草民們犯了何罪?”
龍星圖對照名冊,道:“挑水的小六子是誰?”
“我是小六子。”一個精瘦的小夥兒小聲回道。
龍星圖打量對方須臾,又問道:“送柴火的小五子?”
一個胖胖的少年舉手,“是我。”
龍星圖頷首,寡淡的目光緩緩落在中間一個穿戴明顯上乘的男子頭項,語氣輕描淡寫,“你便是大公子代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