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圖繃緊了神經,靜待下文。
厲硯舟亦緊緊盯著父親,生怕錯過隻言片語。
然,安國侯目光睇向窗外亮白的天色,道:“該是上朝的時辰了。早朝之後,便要隨太子前往皇覺寺祭拜懿德皇后。”
言及此,侯爺緩緩收回視線,溫和地看著龍星圖,臉上揚起不可多見的親切笑容,“星圖啊,本侯看得出來,你對夏家的案子,是摻雜了個人情感的。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本侯不想去探究你的身世,因為本侯比任何人都希望案子重啟,將當年那些隱藏在背後的蠅營狗苟全都揪出來!但有關銅鈴鐺,實在是說來話長。現今銅鈴鐺的主人突然出現,且身在皇覺寺,那我們不妨就去皇覺寺解密吧!”
龍星圖心中五味雜塵,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點得太透,便能明白其意。
安國侯從始至終都認為夏莘尚在人世,她以男子身份行走,他便不會懷疑,可一旦揭破了她是女兒身,那麼她與父母親相似的容貌,便會成為推理的佐證。
厲硯舟心虛,忙道:“父侯,您可甭瞎猜,鍾無山老前輩跟我聊過星圖的身世,並非您那不明生死的夏家兒媳。”
安國侯瞥了眼兒子,眼中深意不明,“閉嘴!知子莫若父,你那點兒小九九,可瞞不過你爹!”
厲硯舟不死心地還想狡辯,卻被安國侯一句話給堵了回去,“眼下諸事繁多,大事為先,待了卻之後,再談其它。”
見狀,龍星圖沒有多說什麼,只道:“侯爺,那我先回皇覺寺。”
“好,一路小心!”安國侯頷首,忽而又記起什麼,從腰間解了一塊青白玉佩下來,“星圖,若再遇鐵頭將軍,若你身處危難,便以此物示人,應該可以保你安虞。”
龍星圖眉尖輕蹙,她盯著玉佩思索片刻,道:“侯爺厚愛,星圖心領了。昨夜已有過交鋒,我無法確定那人是否鐵頭將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並沒有想殺我之心。”
“好吧,既然如此,本侯便不作強求,你自個兒保重。”
安國侯收起玉佩,正要掛回腰間,誰知,竟被厲硯舟一把搶過,強行塞進龍星圖手裡!
“星圖,鐵頭將軍見玉佩如見父侯,即便昨夜沒有殺心,難保後面有什麼意外,你且拿著,聊勝於無。”
厲硯舟擔心的眼神,教龍星圖特別無奈,為了讓他安心,她只好收下玉佩,向安國侯道謝。
“父侯,我和星圖一起前往皇覺寺,勞煩父侯替我告假,我便不上早朝了。”
饒是如此,厲硯舟還是不放心,掀了被子便要下床。
龍星圖一把按住他肩膀,臉色漸沉,“你不許去!剛剛才傷了腦袋,且在家養著,我可以應付,不需要你!”
厲硯舟一聽便急了,“我沒事兒了啊,你看我現在生龍活虎,閒呆在府裡才會悶出病來的!”
“那也不行!”龍星圖語氣不容置喙,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不缺人手,只要你把秦聞詳生前做官時的詳盡情況查出來,便是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