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圖確實喝多了,酒勁兒上頭,太陽穴悶疼,步履略顯踉蹌。
石楓生怕路人撞過來,伸出手臂開路,並小聲建議,“龍大人,我還是找輛馬車吧。你今兒第一天上任,若教百姓看到你醉酒,怕是會惹出閒話。”
龍星圖扭頭,看到石楓滿臉的擔心,她不禁莞爾,“石楓,我變個把戲給你看。”
說完,她伸直手臂,催動內力,竟將喝進胃裡的酒水,從手指頭裡逼了出來!
石楓看呆了!
他瞠目道:“世上竟有這種功夫!”
龍星圖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她拍拍石楓的肩膀,道:“表現好得話,我可以教你幾招。”
石楓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你想做我師父?憑什麼!”
龍星圖眉尖輕挑,神采自信,“我讓你十招,你都不是我對手,你信嗎?”
“你這是侮辱我!”石楓臉色格外難看。
“街上人多,不宜動武,待回了府,可以切磋一番。”
“好,一言為定!”
兩人繼續往回走。
石楓憋著一口氣,大步流星,想趕快回去滅一滅龍星圖的威風。
自從龍星圖臨危受命,接下了護城河妖邪案,百姓們便放心大膽地恢復了日常生活。酒樓戲院又傳出了鼎沸人聲,胭脂鋪和布莊又擠滿了夫人小姐,川流不息的香熙路,隨處可見燈火闌珊,熱鬧喧囂。
龍星圖慢悠悠地踱著步子,京城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可老百姓平安喜樂的景像,又是她最為熟悉的。
但不知,千里之外的武陽縣,同時失去父母官和師爺,鄉親們會不會難過呢?希望吏部能知人善任,再賜給武陽縣一位好官吧!
前方不遠處,一個人影忽然掠過龍星圖的視線!
她定了定神,盯著刑部侍郎張懷恩和幾個錦衣華服的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一家大酒樓,她揚聲喚道:“石楓!”
石楓一楞,發現龍星圖落在了後面,忙大步返回,“怎麼了?”
龍星圖道:“你瞭解張侍郎嗎?”
“我曾經替少主打聽過那個人。”石楓回想了番,說道,“張侍郎和刑部原尚書是本家,兩人明面上關係一般,私下裡來往也少。張侍郎這個人吧,是身在其位不謀其政,通俗講,就是懶政!他既不幹違法的勾當,也不盡心幹正當的公務,就像個混子似的,一天天的混在刑部裡,領著俸祿,過著自個兒的小日子。”
龍星圖蹙眉,“張侍郎可曾投靠哪派?”
石楓撇撇嘴,“他既非嚴相的人,也沒有示好咱家侯爺,他對前程名利沒有追求,也就沒有軟肋,嚴相看不上他,所以他至今才能安然的穩坐侍郎位子。”
“嚴相不動手,也因為張侍郎主動讓出大權給趙侍郎了吧。”
“嗯,差不多。”
“這是一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
兩人正聊著,一隊捕快從前街疾速奔來!
龍星圖看清領頭之人,不禁詫異,“沈榮?”
“參見龍大人!”
捕頭沈榮行事幹脆,語速飛快,“半個時辰之前,刑部趙侍郎派人來報,今兒傍晚時分,皇覺寺溺死了一個和尚,經戒律院掌事大師查驗,死者是跳湖自盡,皇覺寺便遣人上報了京州府衙。趙侍郎知悉後,認為龍大人今日推測出護城河案兇手恐與皇覺寺有關,皇覺寺便立刻出了命案,想來甚覺巧合,遂通知大理寺,請龍大人定奪!”
聞言,龍星圖眼皮兒跳了跳,“趙侍郎現在何處?賢親王是否知曉此事?”
沈榮道:“趙侍郎正在大理寺,王爺那邊,屬下不甚清楚。”
“回大理寺!”
“是!”
……
龍星圖趕到的時候,大理寺左少卿裴啟、右少卿安少寧、主薄王德功等人都在。
“見過趙侍郎和諸位大人!”龍星圖抱拳,道。
趙侍郎走近一步,剛說了個“龍……”忽然嗅了嗅鼻子,蹙眉道:“龍大人喝酒了?”
龍星圖頷首,“是。”
“龍大人沒喝多少,就是小酌幾杯,緩解緩解疲勞。”石楓見狀,趕忙為龍星圖開脫,以免旁人對龍星圖的形象大打折扣。
大理寺的幾位面面相覷。
龍星圖倒是坦然,“趙大人放心,下官雖然喝了酒,但絕不會誤事。”
“那便好。”趙侍郎沒有深究,著急問道:“對於皇覺寺和尚跳湖自盡一事,龍大人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