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硯舟道:“當時我看出阿滿有異樣,可能越俎代庖奪了容鏡公主的權,但內情究竟如何,容鏡公主又是否藏有禍心,我們尚不清楚,且身在虎穴,自保最重要,所以我一字未提,想著來日方長,後面再找機會讓你進密室檢視,誰知一事趕一事,未曾得閒。”
“也是。”龍星圖點點頭,看一眼房門,“良機已失,已經無法重回九黎了。”
“如今我私查煉丹一事暴露,我和你又恰巧跳崖入谷,如若與老族長勾結的外族人便是嚴荊的話,你的那番說辭便只能哄騙周總兵和徐知府,可瞞不過那個老狐狸,他只要把兩件事關聯一想,便什麼都清楚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嚴荊為了撇清關係,會對九黎行滅口之惡事!”
“你分析沒錯,所以我才叮囑容鏡公主進行防範。”
“星圖,你實在聰明,總是走一步思三步,未雨綢繆,料事如神。”
“呵呵。”龍星圖難得笑了一聲,她看著他的眸底,滿是揶揄,“這便是我勝於明樂公主之處嗎?”
厲硯舟傾身湊近,朝她附耳道:“你處處都比明樂好,她呀,不及你萬分之一。”
龍星圖愈發笑意深濃,她執起他的大手,在他掌心戳了戳,“行啦,我可不是沒有見地的小姑娘,憑你幾句抹了蜜的話,便會輕易信了。”
厲硯舟氣惱,“我是肺腑之言好嘛?”
“你心機忒深,我怎能窺探出真心?”龍星圖唇角一彎,眉眼含笑,“你輕易便能看穿阿滿,又能在皇上和嚴荊之間遊刃有餘地斡旋,想必皇宮相府裡,少不了有你的耳目吧?”
厲硯舟反握住她稍顯粗糲的屬於練武之人的手,沒好氣地道:“是啊,我心機是不淺,我在宮裡長大,若沒有察言觀色窺伺人心的本事,又怎能有今日?至於其它,我從不與你講權謀爭鬥政局詭譎,是不希望你沾染太多,想讓你保持初心,你反倒懷疑我會對你使用心機?”
龍星圖挑了挑眉,不言不語。
“好,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早些時候在太醫院和嚴荊的相府都埋了眼線,但是份量不夠,要想謀成大事,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才是重中之重,可惜那位前總管是太子的人,根本不可能策反,那我只能教他犯錯,讓這個錯誤嚴重到皇上非殺不可,然後新上位的李喜,我自是有法子籠絡,讓他心甘情願的替我辦差。”
“原來如此。”
“你若想知道我更多的秘密,那再喚我一聲夫君,如何?”
看到男人轉瞬便一臉邪氣浪蕩的笑,龍星圖頓時臉龐紅透,她使了些力道抽回手,特別不識趣地嗆了一句:“已非權宜之地,我才不要像你那般沒臉沒皮。”
“呵呵,反正遲早的事兒,你賴不掉!日後就算我承襲爵位封了侯,你也不許敬稱我為老爺或侯爺,只能喚我夫君或者名字。”
龍星圖無語地起身,拼命忍著笑,道:“那夫君你便自娛自樂吧,夜深了,我要回房休息了。哦,還有,你可以安排人替我們暗中守在黑龍寨,若是嚴荊真派人來殺人滅口,那也不算壞事,起碼證明他與九黎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