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神情鬱悶,未置一詞。
厲硯白遂道:“沒事兒,她輕功不錯,不會有問題的。小孩子貪玩兒……”
誰知,鍾楚聽聞此話,從房頂飛下來,臉紅耳赤地朝著厲硯白叫囂,“誰是小孩子?我今年十六歲,再過兩個月,我就十七歲了!”
厲硯白定定地看著鍾楚,波瀾不驚地反問道:“那又怎樣?”
“我,你……”鍾楚語塞。
見狀,周慍溫和言笑道:“阿楚年紀是不小了,同齡的姑娘家,可沒阿楚本事大。”
“阿楚失禮了,請王爺勿怪。”鍾楚回過神來,朝周慍福了福身。
“無妨。”周慍道:“阿楚,你若是閒得無聊,可以隨本王進宮逛逛,永壽宮暖閣裡的花兒,此時開得正好。”
鍾楚下意識的看了眼厲硯白,婉拒道:“多謝王爺美意,我……我不去了。這些日子給王爺添了很多麻煩,現今我哥哥和星圖回來了,他們會照顧我的。”
周慍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道:“阿楚,你於我而言,不是麻煩。只要你願意,賢王府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語畢,他轉身離去。
鍾楚揪著手指頭,神色是說不出的難過。
見狀,厲硯白扯唇道:“你若是後悔……”
“我沒有!”鍾楚大聲打斷,“我只是不想傷害別人!”
厲硯白不再說話。
鍾楚忽然抓起厲硯白的右手,看著他手背上淡淡的幾乎看不太清楚的牙印,她垂著眸子,嗓音輕若蚊蟻,“你考慮好了嗎?”
厲硯白沒有回答,只是沉靜地看著比他矮了一截的鐘楚。
而鍾楚等待片刻無果,便鬆開厲硯白,並將她的手背伸到厲硯白唇邊,雙目泛紅,“你咬吧,我還你。之後,我就離開侯府,再也不會打擾你。我鍾楚,雖然年紀小,但一言九鼎。”
她明明哭腔甚濃,可是眼神倔強,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厲硯白緩緩抬手,握住鍾楚的手腕,道:“我現在要去京畿大營巡防軍務,你要跟我去嗎?”
“啊?”
“換套男裝。”
厲硯白說完,直接拉著懵懂迷茫的鐘楚,走向點翠閣。
他步履緩慢,以免鍾楚跟不上。
“你是什麼意思啊?”鍾楚眉頭緊鎖,“我為什麼要跟你去軍營?剛才的事情還沒結束,你還沒咬我呢……”
厲硯白道:“放棄了賢親王,你真的不會後悔嗎?賢親王對你一往情深,且尚未娶妻納妾,將來若是登上帝位,封你做皇后亦是有可能的。”
“我是天上的鳥,水裡的魚,可不想做被人豢養的金絲雀。”鍾楚撇撇嘴,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直言不諱,“何況,我心有所屬,哪怕得不到,也不想退而求其次。”
厲硯白蹙眉道:“我是軍人,生活單調枯燥,我自己也是無趣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也會無聊乏味,了無樂趣。”
“只要你不是妻妾成群,需要我在宅門裡勾心鬥角,那我可以夫唱婦隨啊。”鍾楚不假思索的說道。
厲硯白傾了傾嘴角,幾不可見的泛起笑容,“但是,我尚未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