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圖滿腹疑惑,“不對,你與錢清民是結拜兄弟,你們之間瞭解甚多,他怎會認錯你?”
馬天峰看了一眼處在崩潰中的錢清民,曬笑道:“當我看清了他心狠手辣的嘴臉之後,我知道一切已無法挽回,但我卻不能死,我必須活下來,去完成韓童的夙願,等待機會為天川和韓童報仇,而且小禾在他手裡。所以,我告訴自己,從此以後,我就是馬天川,我熟悉天川的一切,正如天川扮作我可以矇蔽錢清民一樣,我做了假胎記,我學天川走路,學天川說話,完全以天川的性格處事,而錢清民將天川殺死在地窖後,大概是良心作祟不敢面對,他沒有複驗屍體,否則他會很容易的發現天川手背上的胎記,會發現他錯殺了人!”
龍星圖道:“我勘查現場時,發現有人在近期去過驛站,並且動過馬天川的屍體,死者左手背上的圓形胎記消失不見,但相同位置有燒傷痕跡。馬天峰,這是你做的吧?”
“是,是我做的,我生怕有一天錢清民會去地窖拜祭,所以燒掉了天川的胎記。”馬天峰哀嘆,“哪知是我想多了,錢清民從沒打算要讓他的兩個兄弟入土為安。”
龍星圖頻頻頷首,“驛站某個房間的床底下,我們發現了用石灰粉寫的字:我沒有死,我要活下來讓你們付出代價!”
“沒錯,也是我寫的,我偶爾會偷偷潛回驛站住上一陣子。”
“床頭刻著‘武陽縣雙平莊’六個字,應該是馬小禾所為吧?”
“是,當時天川頂替我,帶著小禾住在我的房間裡。”
龍星圖回身,“張書辦,把證物給我。”
張清呈上幾樣物件。
龍星圖拿起印章和肚兜,道:“這兩樣東西是我從死者馬天川身上搜出來的。一個是韓童的印鑑,一個是女童肚兜。馬天峰,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馬天峰迴道:“龍師爺,印鑑的確是韓童的,也是韓童交給我保管的東西,至於肚兜,是韓童請當時驛館裡幫廚的阿婆縫製的,他打算送給小禾,但礙於顏面,他請我轉交,且說這個肚兜是他的心意,哪怕舊了破了,也不能丟掉。我收下兩樣東西后,就藏在了衣服內襯裡,之後天川頂替我時,需要穿我的衣服,便隨手穿上了。”
“原來如此。”
龍星圖將印鑑和肚兜一一呈給堂上主審和監審檢視,她則疑竇叢生,“肚兜即使破舊也不能丟,完全不符合情理,難道……”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她脫口叫道:“拿剪刀來!”
“是!”
劉捕頭快速奔出,不過須臾回來,交給龍星圖一把鋒利的剪刀。
龍星圖朝堂上拱手道:“各位大人,韓童送肚兜絕對內藏深意,表面的三隻老鼠代表了三校尉在下跪請罪,韓童留給馬天峰的半封書信,加之錢清民和馬天峰的證詞,證明了韓童的昭昭之心!我推測,韓童既然打算向皇上自首,揭發劫案真相,那麼他一定會留下失蹤黃金的線索,而線索可能就藏在肚兜裡面!”
聞言,厲硯舟執起肚兜,“你是說,它的夾層裡有乾坤?”
“我不確定,但剪開一看便知。”龍星圖回道。
趙侍郎蹙眉,“若是沒有,便是毀壞證物啊。”
“幹錯事總比不幹事瞎猜的好。”厲硯舟把肚兜還給龍星圖,唇角勾出一絲笑痕,“龍師爺,本官支援你!”
白正看向杜明誠,後者自是沒有意見,白正便也道:“龍師爺,放心大膽的幹吧!”
龍星圖躬身一揖,“多謝大人信任!”
語罷,她利索地拆剪肚兜,不消片刻,便散碎成幾塊,而老鼠背後的夾層綢布上,果然寫著一行蠅頭小字:雁明山、雲水間、佛跳牆。
白正思索道:“意思是黃金分藏在這三個地方嗎?”
既然夏之淮的案子已經搬到了明面上,杜明誠便不再隱瞞,趁機報備道:“稟大人,雁明山就在武陽縣代家莊。數月之前,龍師爺連破兩宗兇殺案,一宗是李富海案,牽出十多年前李富海在雁明山墳場盜墓挖出黃金的線索;另一宗是代家莊墳場的鬼火案,龍師爺查案期間,老虎寨派出人馬到墳場尋金,根據李富海的現場指認,及老虎寨落網人員的供詞,龍師爺和厲大人帶人在墳場確實挖出了一箱黃金,加之龍師爺蕩平老虎寨之後收繳的黃金,共計一萬餘兩,與失蹤的十萬兩黃金數目相差甚遠。”
聞聽,白正和趙侍郎一干人震驚地面面相覷,“如此大案要案,為何沒有上報刑部、大理寺和監察院?”
杜明誠道:“回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