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圖的威名,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巡撫衙門。
官場開始流傳一句戲言:少侯爺懼內。
石楓聽聞,氣忿難平,“龍師爺是男子,而且我家少主是愛才惜才,不是害怕!”
然,竊竊私語聊八卦的官員,仍舊津津樂道,“那龍師爺俊俏非凡,既有男子英氣,又有幾分女子的陰柔,難怪會讓少侯爺著魔啊!”
石楓百口莫辯,只能氣急敗壞地警告,“大人們若不懂得慎言,當心掉了烏紗帽!”
他一回頭,厲硯舟正站在長廊上,神色不明。
“少主!”
石楓大步過去,尷尬地勸慰,“那些人胡言亂語,少主千萬別往心裡去!”
厲硯舟提步走向後堂。
石楓喪氣地跟在後面。
“你自己怎麼認為?”
少頃,石楓突然聽到一句問話,他楞了楞,遂尬笑道:“少主做事自有道理,屬下哪敢非議?”
厲硯舟睇了一眼,“實話實說!”
“是,屬下若有失言之處,望少主恕罪!”石楓拱手,豁出去地脫口道,“少主的確有懼內之嫌!那龍師爺還沒進侯府大門呢,便敢騎在少主頭上,他日豈不是……反正,少主您就是太縱容龍師爺,太忍讓了,一點兒都不像您的風格!”
厲硯舟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你小子倒是膽大,竟然嘲笑你家主子膽小懦弱!”
“屬下不敢!”石楓一凜,趕忙就地跪下。
厲硯舟笑意加深,“你懂什麼?正因為還沒娶到手,所以才要處處討好獻殷勤。若是成功娶回了家,那便……”
“那便好好出一口惡氣!”石楓一激動,拔高了音量。
厲硯舟一巴掌拍在石楓頭頂,“你是不是想讓你主子後半生當和尚?沒良心的小子!”
石楓欲哭無淚。
厲硯舟趕到後堂時,嫌疑人犯已全部提到,典史和書辦、徐總捕等人侯列。
龍星圖坐在梨花木椅上,神情極為嚴肅。
錢嫣禾攙扶著錢夫人,滿面憔悴,“龍師爺,你想問什麼,我娘答應我,一定會據實以告。”
“好,但是不急。”
龍星圖側眸,看向跪在地上緊張忐忑的羅府管家,道:“年紀大了,無須多禮。陳伯坐下說吧!”
徐總捕親自攙起管家陳玉勝,安排在下方落座。
龍星圖道:“陳伯,那夜我與羅家武在羅府大廳談話,是你前來稟報,說是錢巡撫命羅家武即刻過去,錢小姐突然發病,神志不清,怕是得了癲狂之病,對嗎?”
管家點頭,“是,當夜錢巡撫兩次派人來請羅大人,老朽是下人,不敢耽誤錢巡撫的大事。”
“在我離開羅府之後,羅大人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老朽記得,羅大人有些心神不寧,他說了一句‘恐怕要變天了’,然後吩咐老朽取來夜行衣,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當時是否有人陪著羅大人?”
“沒有。羅大人不準手下跟隨,獨自一人騎馬離開的。”
聽到這裡,龍星圖思忖道:“阿楚,你對我說過,那晚你逃出監牢時,有一個黑衣蒙面人出手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