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不住的歡喜,使得厲硯舟唇角上揚,“孃親,地上涼,您快叫星圖起來呀!”
夫人慢慢回神,柔聲道:“龍師爺請起,不必多禮!”
“謝夫人。”龍星圖起身,道:“今日叨擾夫人,實有要事相詢,事關國案,懇請夫人不吝賜教。”
“龍師爺,請入內敘話。”
“是。”
入廳後,龍星圖同樣以虔誠大禮拜見侯爺,並說明來意。
侯爺笑言:“當夜事發突然,本侯未曾徵得龍師爺同意,便私自舉薦龍師爺,將龍師爺置於險地,是本侯的罪過,該是本侯向龍師爺表示歉意及感謝!”
龍星圖溫聲道:“侯爺嚴重了,一技之長,能為國效力,是星圖的福氣,亦是星圖的本職。”
“父侯,四皇子那邊出現了新問題,孩兒與您單獨商議。星圖留下來請教孃親關於番邦的一些事情,可以嗎?”厲硯舟插話道。
侯爺頷首:“好,我們去書房。”
厲硯舟卻走得不乾脆,又是安撫又是囑託,“孃親,孩兒會保重身體的,您莫再擔憂。另外,請孃親務必照顧好星圖,她是孩兒最重要的客人。”
許是心裡發虛,龍星圖臉熱耳燙,感覺自己的臉面遲早會被厲硯舟丟盡!
果然是個囉裡囉嗦婆婆媽媽的男人!
“老爺,我從未見過硯舟這般重視朋友呢。”夫人意外之餘,不禁又暗暗打量龍星圖,口中發出讚歎:“嗯,是個俊俏知禮的公子,莫說硯舟喜歡,我看著啊,也是喜歡。”
“夫人過譽,星圖愧不敢當。”生怕被看出些什麼,龍星圖極力保持鎮定,心中自是把厲硯舟罵了個狗血淋頭。
侯爺滿面笑容:“杜明誠來信說,在武陽縣時,龍師爺救過硯舟一命,這份天大的恩情,本侯和夫人自是要好好報答龍師爺!往後,龍師爺不僅是硯舟的朋友,亦是安國侯府最尊貴的客人!”
聞言,龍星圖忙道:“侯爺,夫人,您二位千萬別放在心上,少侯爺也救過我,我們既為友人,互相幫襯,都是應當的。現下查案要緊,待來日方長,星圖再與二位暢聊。”
侯爺欣然,“好,待案子了結,本侯定要與龍師爺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語罷,父子二人離去。
管家奉上茶點,遣退下人。
龍星圖開門見山,道:“夫人,時間緊迫,星圖便不繞彎子,若有言語失禮之處,還望夫人海涵。”
夫人溫婉淺笑,“沒關係,你隨便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定當知無不言。”
“多謝夫人。”龍星圖道:“您是先太后的侄女,自幼生長在番邦,可知番邦是否有桔梗花燈籠?其意為何?”
夫人稍稍一怔:“番邦貧民多用馬燈,燈籠是大戶人家所用。夏朝和番邦邊境貿易開放多年,夏朝的各式燈籠傳入番邦,燈面亦是豐富,各色花樣皆有。但是,我不曾聽說燈籠有特殊含義,於番邦人而言,它只有照明作用。”
“那麼,使女與普通女子有何不同?”龍星圖繼續詢問道。
夫人想了想,說:“使女生來便帶著和親的使命,必須出自番邦親貴大臣之家。在上一任使女出嫁後,汗王會指定下一位使女接替,接令的大臣,須在一年之內生出健康的女兒,然後在孩子雙足底部,各紋一朵紅蓮,意為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之女。之後,待孩子百日,便被送往大乘寺,與世人隔絕,甚至不能與父母相見,一直到十二歲以後,才可以出塵入世。”
“使女和親之前,可以離開番邦地界嗎?”
“不可以。”
龍星圖心中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漸漸變得明朗。蒙羽身為使女,此前從未到過奉陽,卻與奉陽扯上關係,除非……
夫人忽然又言道:“龍師爺,我記得先太后說過,使女未嫁前,左臂須有守宮砂。”
“多謝夫人。這些資訊非常重要,您再仔細回想一下,看看是否有遺漏。”龍星圖略微激動道。
夫人搖頭,“其它……我離開番邦太多年,實在想不起來了。”
龍星圖略作思考,“對了,夫人您認識使臣蒙堅嗎?”
夫人幽幽一嘆:“蒙氏一族在番邦雖是大族,但我十六歲背井離鄉逃到夏朝,至今從未回去,與番邦亦無任何聯絡,對於番邦的人和事,其實已經有些陌生了。”
“逃?”龍星圖吃了一驚。
久遠的慘痛回憶被重新勾起,夫人纖手按了按心口,嗓音有些飄忽,“當年先皇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