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龍星圖一聲嘆息,眼角餘光掃過趙侍郎,“何況我確實知道誰是盜寶兇手,今夜抓他一個人贓俱獲,便可向皇上交差了!”
大理寺卿眼睛一亮,“是誰呀?”
趙侍郎亦是神色發緊,但他沒有說話。
龍星圖給了二人一個保密的眼神,“提前說破便不好玩兒了,大人且等龍某的好訊息吧!”
她一會兒謠言,一會兒真事,弄糊塗了那兩人,可她完全沒有繼續解說的意思,臨走又補充交待了一句:“寺卿大人,煩勞您稍帶為我買幾盒胭脂水粉,要上等大戶人家的檔次。對了,多買幾種不同的妝粉,回頭我把銀子給您。”
大理寺卿愕然,“龍師爺是男子,何故……”
“有勞大人。”龍星圖抱了抱拳,道:“龍某去一趟侯府,求證一些事情。”
三人相互告別,各自分頭忙。
龍星圖先去街上採買見面禮,可事隔多年,她已經記不清楚侯爺夫人喜歡吃的雲吞糕點在哪裡賣,甚至分不清哪條街哪條道,逛了幾圈下來,竟然迷了路!
龍星圖只好逮住一個賣糖人兒的老頭兒打聽:“大叔,請問安國侯府怎麼走?”
“安國侯府在東雀街呢,你朝南走,拐進松冒兒衚衕,再向東走兩條街就到了。”老頭兒熱情指點。
龍星圖抱拳致謝,“有勞大叔。這樣,您給我捏兩個糖人兒吧。”
老頭兒樂呵呵的問:“不知公子要捏什麼屬相?”
“做一個……”龍星圖懵了一瞬,細想片刻,道:“做一隻虎和一條龍吧,您捏好,我來吹。”
“好咧!”
幼年偷溜上街,她最喜歡的便是吹糖人兒,吹自己的生肖龍,吹父母的生肖,吹一堆的屬相,送給家裡的僕人。那時候,她是掌上明珠,是千金小姐,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寶。
如今,糖人兒猶在,故人已逝。
她眼眸漸漸溼潤。
“公子,捏好了,你吹吧。”
“好。”
龍星圖俯身吹糖人兒,熙熙攘攘的人流,從眼角餘光裡一閃而過,其中一個人卻令她動作突然一頓,急忙扭頭去看時,那人又消失不見,彷彿未曾出現似的。
她怔了怔,快速吹好糖人兒,付了錢,拔腿去追。
可惜,整條街上,都尋不到那個人的影子!
龍星圖拍拍太陽穴,難道是她眼花了嗎?或者說,只是兩個容貌相似的人?
原地怔忡許久,她才慢慢回過神來,可經過這一事,心裡像是有個疙瘩,令她心情有些沉重。
到達安國侯府時,天氣已漸陰沉。
舊時的王候府宅,依舊恢弘大氣,處處彰顯著華貴。
龍星圖立在石階下,朝值守大門的兵勇抱拳:“在下龍星圖,求見侯爺夫人!煩請通傳!”
“夫人不見客,請回吧!”兵勇冷冰冰的拒絕。
龍星圖蹙眉:“在下有要事……”
兵勇不耐,疾言厲色道:“不行,夫人不問俗事,任何人不得打擾夫人清靜!”
龍星圖單手負後,無奈輕嘆,果然如厲硯舟所言,想要獨自面見侯爺夫人難如登天啊!雖然她有御物在手,但絕不能用在昔日視她如親生女兒的夫人身上!
思索片刻,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換一個人,我想見少侯爺可以嗎?”
兵勇依舊拽拽的,“需要通報,若是少侯爺同意見你才能進去,且在這兒等著吧!”
龍星圖咬牙:“行!”
當真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厲硯舟被她想罵便罵想打便打,卻不想竟敗在了他家的門衛身上!
誰知,等了足有一刻鐘,兵勇方才返回,竟是說:“少侯爺在休養,不見客,請龍師爺走吧!”
龍星圖意外之際,忍無可忍,眼神陡地陰沉:“讓開!”
兵勇迅速拔刀,厲聲呵斥:“大膽!堂堂侯府,休得放肆!”
龍星圖本想硬闖,可邁出一步,又忽然想到什麼,拿出老虎糖人兒遞給兵勇,道:“你把這個東西送給少侯爺,我再等他一刻鐘,若他仍然不願見我,我立刻走人!”
兵勇接過糖人兒,雖然沒有說什麼,眼神卻明顯嫌棄,當他家少侯爺是三歲小孩兒麼,真是幼稚!
龍星圖繼續等,依她的脾氣,是斷然不會讓自己委屈的,但誰叫她理虧呢?厲硯舟應該是在生氣,所以才不見她,就像她剿匪受傷,他發現她沒有穿黑絲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