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侯爺一大早便走了呀,應該是回侯府歇息去了。”掌事回道。
龍星圖“噢”了一聲,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但卻不能表現出絲毫,亦不允許自己脆弱,或是產生不該有的情緒。
鍾離和鍾楚已經各自行事,膳桌上只有他們及厲硯白。
席間,厲硯白語氣冷冷淡淡的問道:“龍師爺,你不會有興趣與我同席用膳吧?若有吩咐,儘管開口。”
“厲將軍真是料事如神。除了公務,龍某確實沒有什麼想與你聊。”龍星圖回懟厲硯白絲毫不留餘地,反正她心情不爽,他有義務承擔她的負面情緒。
厲硯白拿筷子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回道:“彼此彼此。”
桌上其他人面面相噓,這龍星圖與侯府二爺關係深厚,卻與大爺水火不容,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龍星圖對那一干人探究驚訝的表情視而不見,徑自說道:“我們需要了解葉海的背景,煩請厲將軍指點一二。”
厲硯白擱下筷子,坐正身體,道:“葉海全名赫連葉海,乃番邦第一猛將,為番邦征戰六年有餘,立下赫赫戰功。赫連家族原本在番邦地位中等,因為葉海而聲勢大增,但葉海屢次拒婚,至今孑然一身,為人所詬病。其它方面,龍師爺還想知道些什麼?”
“我聽說,葉海與蒙堅交好?”
“葉海為人冷漠,私下鮮少與人相交,唯獨蒙堅例外,葉海對其十分上心,因此成為蒙堅在朝中不可輕視的力量。”
“這是為什麼?性格相投還是志趣相仿?”
“不知道。”厲硯白喝了一口茶,道:“我搜集情報是為了公事,私人問題不太關注。”
龍星圖蹙眉:“對手的私事,未必不會影響公事,多瞭解一點總是好的。”
“沒想到龍師爺如女人一般八卦。”厲硯白側目看著她,眸深似海。
同席一眾官員,不約而同噤聲,個個埋頭吃飯,假裝沒有聽到。
龍星圖深深吸氣,遵循能動嘴儘量不動手的原則,回擊道:“如果激怒我便是你的目的,那麼恭喜厲將軍,你失敗了!”
厲硯白沉默不言,亦不惱不怒,寡淡面色實在叫人看不出深淺。
“但我好言提醒,望厲將軍目光長遠,少吃敗仗!”
可她接下來一句,卻成功激怒了厲硯白,他重重一掌拍在桌上,紅木桌角“咔嚓”碎裂,幾盤菜傾翻,摔落在地,湯漬油膩濺了眾人滿身!
“龍星圖!本將軍告訴你,葉海征伐四方威名赫赫,卻偏偏是我厲硯白的手下敗將!”
武將一旦發怒,便等於是給文官脖子上架了把刀,大理寺卿等五人倉惶整理衣衫,檢查自己是否被燙傷!
龍星圖面不改色,眉角向上挑了挑,“葉海每次率軍攻打我朝,皆以失敗告終嗎?”
“對!”厲硯白咬字極重,他可以忍讓龍星圖任何,但事關尊嚴之事,實在忍無可忍。
“兩位有話好好說,國案尚未破獲,再鬧起事端,當心皇上降罪啊!”大理寺卿著急勸諫。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但鑑於那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誰也不敢靠近,一個個儘量躲遠處,生怕禍及自己。
龍星圖緩緩起身,將厲硯白上下打量,竟是好脾氣的說道:“感謝厲將軍,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資訊。倒是厲將軍當心肝火太旺,傷及胃部。”
語罷,她拂袖出門。
“厲將軍,我等先走一步,你……你消消火啊!”
大理寺卿拋下一句,便率人趕緊逃離事非之地。
厲硯白從小有一個毛病,每每生氣都會引發胃疼,所以才練就了他冷情的性子,不喜不悲,不怒不慍,便是修生養性。
可是,除了自家親人、貼身僕人之外,無人知曉他的身體秘密!
直到龍星圖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依舊呆在原地,目光迷怔,身軀隱隱顫抖。
那個眉宇五官神似夏莘的少年,究竟是誰?這件事情,是巧合嗎?
……
龍星圖未帶換洗衣物,一時無法更替,只能請掌事幫忙,掌事差人去驛館取行禮,同時為龍星圖量身,又趕到成衣鋪臨時買回一套男裝,供龍星圖穿戴。
“多謝掌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哪裡的話,龍師爺客氣了。”掌事一臉苦相,“只要龍師爺能破案,能解小人之困,小人做牛做馬都是應當的啊!”
龍星圖唇角浮起一絲笑痕,“我自然會盡力而為,掌事亦不必焦心,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