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圖停下動作,望向可疑之處,亦是吃了一驚,“這是什麼?”
厲硯舟彎腰撿起一枚圓形翠綠色玉片,斟酌道:“你不會不知道,這是鑲在男子腰帶上的玉飾吧,你我不是都有嗎?但是……從金色標記來看,應該是出自內務省。”
“內務省?”
“對。我朝各級官服,皆由內務省下設的織造司統一縫製。根據不同的官階,官服腰帶上玉飾的成色質地自是不同,但都會有官家印證。”
厲硯舟把玉片背後的金色“詔”字指給龍星圖看,“我想,應該沒有人敢造假。”
龍星圖愕然,“你的意思是說,這枚玉片是我朝某個官員所遺落?”
厲硯舟點頭:“是的,而且官階應在八品以下。”
“你確定?”龍星圖表示狐疑,玉品五花八門,玉片上又沒寫官階,他怎麼會知道?
厲硯舟忍俊不禁,“你是不是突然傻了?我剛不是說過麼,區別在於玉的成色和質地。杜明誠的官服你總該熟悉吧,他是正七品,這枚玉片遠不如他的。”
龍星圖捶了他一記,惱火道:“還不是被你鬧的?本師爺一世英名,遲早毀在你手裡!”
“這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好麼?若非我鬧騰你,又怎會發現如此重要的線索?”厲硯舟笑個不停,竟厚臉皮討賞,“我立了功,你要不要考慮賜我一個吻?最不濟,給一個擁抱我也不會嫌棄……”
“閉嘴!”
龍星圖一聲喝斷,臉龐泛著紅,惡狠狠地警告:“從現在起,你再不認真幫我查案找線索,我就踢你回侯府!”
見狀,厲硯舟又是作揖又是告饒,“好好好,二爺即刻交待人去內務省查玉片所屬何人!”
龍星圖揮手趕蚊子般,“快滾!”
“在這兒等我,不許跑!”厲硯舟叮囑好她,便快速出去了。
龍星圖拍了拍額頭,暗自嘟噥,她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沒臉沒皮的男人?簡直是上輩子作的孽!
等了半刻鐘,厲硯舟便火速趕回來了,看到她還在湯池,他臉上浮起舒心的笑意,“表現不錯,總算沒有拋棄二爺獨自高飛!”
龍星圖的回應,是一記嫌棄的眼神,她推開湯池另一道側門,辨別了一下方向,但是又不怎麼確定,不得不回頭求助,“通往留觀園的門是這一扇嗎?”
“對。”厲硯舟跟上來,道:“我大概推算了路程,從這裡到留觀園,正常人需要走一刻鐘,抬著裝有死者的箱子,按男人的腳程算,至少需要一刻半鐘。我們親自走一遍驗證,然後從死者遇害時間、表演時間幾方面推算,看看能不能鎖定嫌疑人。”
龍星圖傲嬌地應了一個“嗯”字,便率先邁出步子。她心想,這男人真是百變,耍流氓時讓人又氣又羞,正經起來又讓人十分喜愛,總是能最大程度的,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她提供適當的幫助。
“二爺,若你是個姑娘,我們倒是可以義結金蘭。”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感慨,險些嗆死厲硯舟,“你做夢呢!誰要跟你當姐妹?我要當你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