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硯舟,我命你馬上離開,否則休怪我下手不容情!”龍星圖厲目如刀,語氣陰冷無溫。
她翻臉堪比翻書,彷彿又回到初識那般,對他厭惡至極。
厲硯舟卻是目不轉睛,三魂丟了七魄,他喃喃低語:“星圖,你好美啊。”
可惜,愛慕換來的不是感動,而是當事人五指咔嚓用力,掐得厲硯舟眼睛頓時發直,甭說甜言蜜語,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姓厲的,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日後沒有我的許可,不準擅入我房間!”
龍星圖波瀾不驚的眼神,透著陌生與疏離,彷彿渾不在意厲硯舟身心所遭受的痛苦。
厲硯舟瞳孔漸漸泛紅,他突然抓住她施暴的皓腕,非但沒有自救,反而助她一臂之力!
“你瘋了!”
龍星圖臉色大變,她迅速鬆開五指,他大掌同時脫落,但卻在下一刻,俯身牢牢抱住她!
“瘋子!”龍星圖驚魂未定,想起他的喉管在她指間險些捏碎的後怕,她渾身緊繃,“你想死便自行了斷,別拉我墊背成為殺人兇手!”
“咳咳——”
厲硯舟下頷抵在龍星圖肩背處,一下接一下的重咳不止,龍星圖鼻尖陡地發酸,生氣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情不自禁抬起手,為他輕撫背心,緩解咳嗽。
少頃,他悶聲說:“你待我這般狠心,乾脆掐死我吧,省得我為你傷心,夜不能寐。”
提了一口氣說完,他忍不住又是一通猛咳,直咳得龍星圖心肝都跟著顫動,“你……你別再說話了,我斟茶給你潤喉。”
厲硯舟像個孩子似的負氣不撒手,且趁機提出無理要求:“那你答應不趕我走。”
“你不走,我如何就寢?你我共處一室,即便是兩個男人,那也會招來非議!”龍星圖儘量控制脾氣,好聲好氣的開導。
厲硯舟聽她語氣溫柔了幾許,在她看不見的背後,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但賣慘才是必勝手段,於是他愈發悲傷:“我呆一會兒便走,定不會佔你便宜。我此來,只是想告訴你,我心情特別不好,你誤會我,不理我,當眾給我難看,我都可以忍。但是,你必須相信我,我對明樂公主沒有男女之情,我……”
“你什麼?又想說,你喜歡我?厲硯舟,你何時才能夠清醒和死心?我們之間絕無可能!第一,我熱衷查案,我要用男子的身份幹一番事業,我不愛紅妝,亦從未有恢復女兒身的打算;第二,男歡女愛於我來說,毫不重要,我永遠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畢生所學,像一隻折了翅膀的鳥,呆在籠子裡做深閨怨婦,從此以夫為天,以夫為綱,生兒育女,三從四德。”
多半真心的勸誡裡,夾雜了一絲違心。
龍星圖想,只要能熄滅厲硯舟那顆躁動的心,能夠將他撥回正軌,能夠看他榮升駙馬光耀門楣,那麼,無論她在廟堂之上,或處江湖之遠,她皆可安心度餘生。
厲硯舟緩緩抬頭,他垂眸看著她,眼神卻愈發火熱,“如果我說,你拒絕我的理由,在我眼裡都是狗屁,你信麼?”
“嗯?”龍星圖一時不解。
厲硯舟字字鏗鏘有力:“你從政的夙願,我會幫你實現,但並非以男子身份,我可以讓你大大方方的成為夏朝歷史上第一位女官!只要第一條實現,便不存在第二條的束縛,蛟龍豈非池中物?我厲硯舟的夫人,怎可與世俗平庸女子相較?夫人青雲直上九萬里,才是做丈夫的榮耀!”
龍星圖聽傻了,她想一巴掌把厲硯舟從白日夢裡打醒,又想給自個兒一巴掌,讓自己保持清醒,千萬別被洗腦!
厲硯舟從她的表情裡,自是看出她的想法,他語氣愈發堅定:“你若是不信,我們拭目以待!”
“二爺,你甭鬧了成麼?我想幹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任何人無關,更不需要任何人幫忙。”龍星圖喟嘆一聲,走到桌旁,拎起茶壺,替他斟茶倒水。
厲硯舟眉峰一蹙,跟過去說道:“哪裡與我無關?明明你的條件,關係著我們將來能否在一起,而我為了順利娶到媳婦兒,不惜做出如此多的努力,你……”
“誰是你媳婦兒?不要臉,閉嘴!”龍星圖忍無可忍地打斷,臉龐又紅又燙。
厲硯舟從她手裡奪過茶杯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吐出一個字:“你!”
龍星圖氣暈。
可令她無語的是,語言調戲只是厲硯舟慣用的前奏,他總能找到各種機會,對她實施進一步的侵略!
諸如,此刻。
她不過是扭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