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中之人眼神紛紛變得異樣,龍星圖當眾揭開這層醜事,教梁惜絨顏面何存,又教夏朝皇帝龍顏何在?
“放屁!”
不料,第一個反對的人竟是蒙利,他一撲上來想對龍星圖動手,但被押解侍衛直接拿下,他因此臉色漲紅,怒而叱罵:“姓龍的,你敢玷汙家父聲名,辱沒惜絨清譽,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沉默亙久的厲硯舟,登時一聲厲喝:“休得放肆!”
他眼中剎那間湧上的殺意,令龍星圖看過來時,心中又驚又怵,蒙利不過是憤而叫囂罷了,有必要嗎?
葉海五官又現猙獰,喉結用力滾動,但梁惜絨搶在了他前面,她勉力揚起的笑容,帶著慘烈地味道,“蒙利,我和你父親之間的關係,你心裡真的不明白嗎?你無須再自欺欺人,事實永遠是事實,不會因為你的幻想而不存在。”
“別說了!”
蒙利嘶吼,死死地闔上雙眼,渾身顫抖不停,“我不想聽!惜絨你別說了,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龍星圖走到蒙利面前,雙手負後,語氣裡有一絲輕嘲:“蒙少爺真是奇怪,梁惜絨殺了令尊,你不激動不生氣,反倒聽說令尊與梁惜絨的關係後,表現得相當異常!不知原因何在?殺父之仇排在愛情之後了嗎?”
蒙利惡狠狠地眼神,彷彿要將她活吞一般,“龍星圖,你特喜歡落井下石是吧?喜歡揭人短,用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嗎?”
“你錯了,想要撕裂傷口把自己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人,是梁惜絨!是她用極端的方式,把你父親的齷齪無恥公諸於天下!”龍星圖回敬的話語,字字鋒利如刀,“而你,只是個不敢面對現實,不敢拯救自己心愛姑娘的孬種!除了逃避,你還會什麼?你不敢愛,不敢恨,甚至不敢替自己的母親抱不平!”
蒙利急火攻心,竟腦袋一歪,當場暈了過去!
龍星圖蹙眉,“李太醫。”
李太醫把脈後,道:“只是受了刺激,過一會兒就會醒。”
龍星圖看向梁惜絨,不疾不徐道:“繼續解惑吧。你房間香爐裡點的是龍涎香,你對佛法並不精通,所以懷疑你們非父女關係只是第一步,我當時尚未曾想到你竟是夏朝人,總以為你是番邦女子,是被蒙堅私下收了房卻冒充自己女兒蒙羽,但葉海將軍房間的桔梗花燈籠,讓我起了新的疑心,我恰好去過奉陽,知道桔梗花代表著什麼,而當夜,葉海將燈籠悄悄送給了你。”
“之後,我和鍾楚對梁木成屍體進行了二次檢驗,鍾楚當場認出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梁木成,而且鍾楚會學梁木成的奉陽口音唱出那首民謠,因此,我派鍾楚趕去奉陽調查。後來,線索查到阿貴頭上,阿貴也恰恰來自奉陽,再加上,蒙利心上人叫惜絨,四年前,四皇子在邊關也救過一個叫梁惜絨的夏朝女子,半年後,梁惜絨突然氣絕而亡,隨之失蹤的,還有四皇子的匕首,而這柄匕首恰恰插在了蒙堅的喉嚨!於是,我請厲將軍傳信邊關,對死去的梁惜絨挖墳開棺,結果是一座空墳,由此,這一切都差不多明瞭了。”
聽此,周捷提出一個疑問:“這……這不太可能吧?難道梁惜絨和真正的番邦使女容貌一模一樣?否則如此荒唐的騙局,我們的探子不可能發現不了呀!”
龍星圖點頭,“殿下有所不知,番邦使女一出生便被送入大乘寺,十二歲之前完全閉關,直到十二歲之後,才會走出寺廟見人,所以,按照梁惜絨失蹤七年的時間算,她可能在寺廟裡便直接替換了真使女。”
對於她的推斷,梁惜絨直接給予了肯定,“龍師爺聰明!”
龍星圖輕嘆:“你雙足底部的紅蓮,左臂的守宮砂,都是偽造的吧?”
“當然。”
“你之所以對蒙堅痛下殺手,是因為你哥哥梁木成的死嗎?”
“是,蒙堅欺騙我,他嘴上說只要我完成獵王計劃,便會放過我哥哥,誰知,他先安排我們兄妹見面,待安了我的心之後,又派蘇哈古扎暗殺了我哥哥。於是,我決定不再隱忍,我必須替哥哥報仇,替夏朝百姓阻止刺殺皇上的計劃,阻止番邦大軍入侵!”
梁惜絨慢慢站起來,她坦然面對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向所有人講述了一段久遠的悲痛過往:“七年前,我與哥哥梁木成在奉陽城賣藝葬父,我們表演耍猴和馭蛇之術,可偏生遇到了有錢公子哥兒故意找茬搗亂,哥哥被他們毒打了一頓,滿身是傷,我們賣藝討來的錢,也被人趁亂偷走。就在我們絕望之際,一個富貴的中年男人好心幫我們,他派手下帶哥哥去醫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