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費心逼毒,兩名護院基本保住了性命,但仍舊昏迷不醒。
鍾離考慮過把人弄回國賓館,請太醫進一步診治用藥,但他行至中途,想到兇手牽涉掌事,背後定是不簡單,對方加害一次失敗,必會有第二次,一旦看護不力,身在掌事的地盤,恐怕凶多吉少,不如等到他們恢復正常,再行定奪。
於是,他改變主意,以易容之貌,尋了城中有名的大夫,花重金將護院安置在醫館,為了保護這兩個重要人證,他寸步不離,一直到二人身子復原,直至此時方才趕回國賓館。
“辛苦了。”龍星圖聽之,不免心疼鍾離,以內功替人逼毒,對自身損耗極大,又日夜照料證人,顧不得休息,難怪他強撐的精神,透著明顯的不濟疲憊。
鍾離唇角彎了彎,溫聲安撫她,“我還好,你別擔心。”
龍星圖點點頭,繼續審問護院,“掌事如何下毒給你二人?透過何種方式?毒物為何?”
“回稟龍師爺,我二人臨行前,掌事親手給我們斟茶,說是為我們送行,我們離開後,本想出城回鄉,可我突然發現亡母遺物落在了國賓館,便想出了此等大事,以後定是回不來了,所以就躲在護城河橋洞下面,待到夜裡潛回國賓館,想要找到東西再走,誰知,東西沒找著,人也差點兒毒發身亡。”年紀略輕的護院答道。
張良和李林同時兼任書辦,奮筆疾s錄審案詳情。
龍星圖看向掌事,“對於護院的指控,你可有異議?”
掌事搖頭,“沒有。”
“所下何毒?置於何處?”
“以烏頭為主,配以其它毒草,名曰奪命,來自番邦,服用九個時辰後發作。剩餘毒藥,在畜牧園。”
龍星圖握拳,“趙侍郎,請您帶人去搜!”
趙侍郎即刻去辦。
鍾離道:“醫館大夫pn在外等候。”
“傳!”
pn陳述了醫治經過,並呈上藥方及簽字畫押的診脈記錄,趙侍郎亦搜出一盒毒藥,經pn和李太醫雙方辨認,確為護院所中之毒。
龍星圖令護院在供詞上畫押後,進行收監,等待過堂宣判。
之後,她嘆道:“九個時辰足夠出城十幾里路了,屆時兩名護院毒發死在城外,即便懷疑你,亦是死無對證,是吧?”
“龍師爺,的確是你道高一丈,我認了。”掌事大勢已去,耷拉下了腦袋。
龍星圖拎起掌事衣領,目光咄咄,“殺人兇手是誰?你為何替兇手拋屍?”
“我不知道兇手是誰。當我進去湯池後,發現使臣蒙堅已經死了,兇手並不在現場,我拋屍並非為了兇手,只是看不慣使臣耀武揚威,想讓他死得身敗名裂而已。”
掌事似乎早便想好了說辭,對答如流,龍星圖眼眸一閃,出其不意地道:“你們同是番邦人,蒙堅又是你的主子,你作出如此洩恨之舉,可謂不忠不義!”
“不義的人是蒙堅,不是我!”掌事被戳到了痛處,脫口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