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起,將散落在遠處被葉皇撕碎的忠誠保證書吹了過來,恰好最後一張落在了站在那裡的秦月腳前。
緩緩俯下身,眼眸之中蓄著淚水的秦月撿起那張紙,葉皇的名字赫然已經簽在了上面。
而在名字旁邊還有一趟用紅筆寫出的話:雖然我不想把我們的愛情用這種方式框架起來,但是因為我愛你們,我選擇妥協。月兒,車子給你贏回來了,願意跟我去兜風嗎?
看到最後一句話,秦月發現自己再也沒有力氣拿這半張紙,任憑著它飄落在地。
他一直都在選擇妥協,一直都在為她們著想,就連要帶自己兜風的事情他都還記得。
他怎麼會欺騙自己?
無聲的淚水彷彿決堤一般從秦月的眼眸之中流出來,滴落大地,腳下那張寫滿了乞求原諒話語的紙張已經被完全打溼。
看著門前早已經沒有了葉皇身影的馬路,秦月蹲下身放聲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她錯了,她一直都錯了,錯的離譜,也錯的不可救藥。
茫茫的人海中,許多人會邂逅、相遇、相知、相親、相愛;但總是有許許多多的原因;讓原本相戀的兩個人相離;相離只是一個動作,但是忍受相離之後的寂寞和孤獨卻需要一個漫長的讓人無法呼吸的過程。
沒有分離的時候,秦月總以為相離之後短暫的悲傷之後就會忘卻一切,但是這次幾分鐘,她便感覺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女人總是在自欺欺人!
秦月的哭,哭碎了自己的心,也哭醒了周圍的其他幾女,唯獨沒有讓本最應該聽到的人聽到。
葉皇的揚長而去讓他永遠無法聽到秦月這撕心裂肺的哭泣。
一個女人愛的太深,哭的便越兇,但是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終究是無法回頭的。
最終秦月還是拖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別墅,帶著無限眷戀,卻是沒有留下的理由。
原本塵煙也準備同秦月一同離去,卻是最終讓秦月拒絕了。
自己一個人的錯,她不想讓自己的好姐妹和自己一起承受。
自己錯過了,不能讓別人也同樣錯過。
……
夜幕降臨,渝城,華燈初上,原本就有些陰鬱的天空突然便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澆透了來不及躲雨的人們。
渝城南岸區靠近南山公墓路口的一間花店前,葉皇將車子停在了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花店的門上掛著一串風鈴,每個要進去的人總會不經意間碰觸到,波動那一串風鈴,聲音清脆空靈。
此刻的葉皇根本沒有任何心情去看這風鈴是什麼式樣,只是走了進去。
屋內沒有其他客人,只有一對老人,看樣子都是八十多歲的樣子,華髮潔白。
坐在靠外的是那位老婆婆,在葉皇進來之後,老人便是扯了扯自己一旁正佝僂著腰修剪插話的老伴。
被老伴這麼一扯,那白髮老者這才看到屋裡進來一個人。
老人回身對著葉皇笑了笑,然後用手比劃了一陣,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葉皇才看清楚,這兩位老人,老婆婆是一個瞎子,而老爺爺則是一個聾啞人。
“年輕人,我老伴是聾啞人,剛才沒聽到您進來,抱歉了。”
老婆婆對著葉皇笑了笑道,面色慈祥。
“呵呵,阿婆,沒什麼的,我想買束花。”
“什麼花?做什麼用的?”
老人笑問道。
“給我愛人。”
葉皇笑了笑說道。
“那就是玫瑰花了,玫瑰花表達愛意。玫瑰花在後邊門前,年輕人,你自己拿好了,選好了給我老伴包就好了,錢也一併給她就行了,我眼睛看不見。”
老人溫煦的說道。
“好的,阿婆。”
點點頭,葉皇便是走到了門前的位置挑選一束白玫瑰。
當葉皇將白玫瑰從老阿婆面前拿過的時候,後者輕輕嗅了嗅臉色略微變的有些黯然了一些。
“白玫瑰?年輕人,你的愛人?”
“兩年前去逝了……”
葉皇眼中露著一抹悽然的笑答應道。
他沒想到眼前的老人竟然連白玫瑰和紅玫瑰之間那細微的香味都可以聞的出來。
“哦……”老人點點頭,然後又嘆息了一聲道。
“年輕人,看開點,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好繼續活下去